眾人繼續前行,趙曙突然問道:“那個沈卞對沈待詔如何?”
文臣們都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紛紛垂首。
譚曉說道:“待詔待屬下恩重如山,每逢休沐都會教導屬下讀書,屬下能得學問,全賴於待詔的提攜。”
趙曙讚賞的點點頭,問道:“沈卞如何?”
譚曉想了想,說道:“沈卞的性情剛直,做事認真,對待同僚更是寬厚友善……”
趙曙頷首道:“既然如此,你且去和他親近一二,至於沈待詔……”
他笑了笑:“他不錯,朕希望你們能相處的好。”
譚曉躬身道:“待詔待屬下頗好,屬下自然也會報答。”
趙曙點點頭,神色間帶著欣慰。
沈安回來了。
……
一行人緩緩而行,沈安策馬在前麵,譚曉緊隨左右,偶爾指引一下方向。
沈卞的身材魁梧健壯,比較符合大乾儒生的標準。
“待詔,此次咱們去齊國,可是要和齊人開戰嗎?”
譚曉顯得很激動。
沈安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不是,隻是遊曆。”
譚曉失望的道:“原先還以為能痛宰齊人一頓,沒想到是遊玩。”
這貨……難怪能把沈卞收拾成那副德行,這種想法不可取呀!
沈安沒搭茬,繼續前行。
前方出現了一座莊園,沈卞指著前方說道:“這便是沈待詔的莊園,裡麵什麼都有。”
莊園的外表看著樸實,但裡麵奢華的裝修卻彰顯了它的底蘊。
沈安微微皺眉,然後進入了府中。
“郎君,郎君來了。”
管事急匆匆的迎出來,說道:“沈待詔請郎君前往前院。”
沈安嗯了一聲,帶著人去了前院。
前院的一間屋子裡亮著燈火,沈卞站在窗戶邊,身形略顯佝僂。
“郎君。”
沈安拱手道:“可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沈卞搖搖頭,“隻是想念故居罷了。”
故居……
沈安想起了沈卞那一大家子,想起了曾經的美好,忍不住就勸解道:“郎君,當年您也不願意離開故居,可最後呢?還不是逃離了。”
沈卞歎道:“當時的我……唉!”
當時他也曾經躊躇滿誌過,甚至還想建功立業。
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逃避,放棄了自己的夢想,帶著家人離開了故居,從此隱姓埋名,再不敢提及當年的榮耀。
他的妻子是個賢惠的女人,她溫柔細致,給予了丈夫足夠的尊敬,包容他,理解他,最終讓他獲得了新生。
可他卻辜負了她。
沈安見他陷入了回憶,就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郎君,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沈卞苦澀的道:“老夫早已是垂暮之年,若非是還掛念著故鄉,隻怕早就閉目了,可現在……唉!”
沈安看了看天色,說道:“今晚咱們喝酒。”
沈卞笑道:“好啊!”
他喜歡喝酒,特彆是和沈安這般豪爽的人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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