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站起來拱手道:“您教導我讀書識字,此恩難報,請受小子一拜。”
沈安扶住了他,微笑道:“你是讀書人,我是商賈,咱們兩者並非一類人,可你的心胸豁達,讓我敬佩。”
“郎君折殺小子了。”
譚曉感慨道:“若是早些年遇到郎君,小子定然會跟隨您學習經濟之道,哪怕隻是旁觀,小子也願意。”
這種人太少了,所謂知足常樂。
沈安欣慰的道:“這樣就好,好生讀書,以後你定然會成為名垂青史的人物。”
“是。”
譚曉的臉上浮起憧憬之色,可旋即又憂鬱起來:“郎君,韓相不喜您……您怎麼辦?”
沈安微笑道:“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
譚曉沉默片刻,說道:“郎君,若是您不嫌棄,我以後願意跟隨您左右,為奴為仆都行。”
“哈哈哈哈!”
沈安開心的笑了起來,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好兄弟,不用擔心,韓琦不會對付我。”
韓琦是什麼脾性?
這貨就是個直腸子,腦袋不夠靈活,所以隻能依仗武夫。
可這廝最擅長的不是戰場廝殺,而是陰謀詭計。
韓琦是文官出身,從小就熟悉了陰謀詭計,所以才能得到帝王寵信。
“韓琦此人啊!”
沈安覺得韓琦的性格缺陷就在這裡,“你若是能學了我的聰慧,以後在官場上自保綽綽有餘,但你不行。”
譚曉苦笑道:“郎君,我隻是個窮秀才……”
“讀書人怎麼了?”沈安淡淡的道:“你讀的詩詞歌賦不多嗎?”
譚曉赧然道:“讀過幾首,不過……都是吟誦……”
“吟誦就是好東西。”
沈安微微一怔,然後讚道:“讀書人果然是好東西啊!”
他想起了唐詩三百首,頓時就熱血沸騰。
老子的夢想就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還能縱橫四海……
想起這裡,沈安問道:“你可有筆墨紙硯?”
譚曉驚訝的道:“郎君,我隻是個窮酸……”
“不是,某要寫詩。”
沈安拿著毛筆,興奮的道:“你幫忙磨墨吧。”
譚曉見他一臉期待,就笑道:“我家就在附近,很快。”
稍後他抱來了筆墨紙硯,沈安鋪開紙張,先寫了首唐詩。
“春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斜……”
譚曉聽著覺得耳熟,等沈安念完後問道:“郎君,這是哪裡的詩詞?小子記憶淺薄……”
沈安笑道:“這是我在京都城裡隨口哼唱的,你莫要告訴任何人。”
“小子謹遵吩咐。”
這個年代的人對詩詞歌賦有一種狂熱般的崇拜,沈安隨便寫首唐詩出來,譚曉竟然激動的渾身發抖,差點沒跪下磕頭了。
“你家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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