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白鶴一把摟住了錢成的脖子,笑嘻嘻地說道。
李遺風見到錢成,本來還裝模作樣臭著一張臉,可聽趙白鶴這孫子突然來這麼一句,臉皮都忍不住抽搐了起來。就這你還勸我呐?你這話的殺傷性可比我嗶嗶的那兩句要大多了好嗎?
“會不會說話呢!”
李遺風飛起一腳就踹在了趙白鶴的屁股上,正所謂是報仇不隔夜。
“她有她的想法,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變強。她要是被鎮壓科給捉了,我便掀了鎮壓科。她要是被歸藏局給捉了,我便掀了歸藏局。總之一句話,誰動她一根寒毛,我便讓誰連一根寒毛都不會剩下。”
那日走在街頭,錢成問孫映雪,他的刀太慢了,是不是女人真的會影響他出刀的速度。
孫映雪對錢成說,不妨起殺心。有了殺心,才會有殺意,有了殺意,才會有殺氣。行刀納氣,納一口空氣還是納一口殺氣,自然有著天壤之彆。
那時孫映雪還在,錢成聽著隻覺得有些邪乎。
現在孫映雪走了,錢成卻是生出了殺心。
“我先洗澡了。”
回到了旅店的雙人間,空蕩蕩的房間裡,錢成走進浴室,突然習慣性地說了這麼一句,旋即又沉默了下來,有些難受。
洗完了澡躺在床上,錢成拿出了孫映雪的腕輪機,將自己腕輪機的信息都導了進去。他是有兩隻手,但總不能一隻手戴一個。
鬼使神差的,錢成翻開了孫映雪腕輪機裡的相冊。
眼淚突然就控製不住的流淌了下來,錢成無聲而泣。都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從上翻到下,那相冊之中,入眼之處儘是他的身影,再無彆物。
如果這都不算是喜歡,那還有什麼好悲哀。
相冊的最後,是孫映雪自己錄的一小段視頻。視頻中,孫映雪碎碎地念叨著。說著什麼笨蛋,說著什麼喜歡,說著可能要到來的離彆,說著花都那片未曾看過的海。
錢成閉上了眼睛,眼淚從眼角劃過,淚痕乾處入夢鄉。
這個夢,做的很漫長。
第二天醒來後的錢成,以為昨晚他會夢到孫映雪,但其實並沒有。
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他在夢中殺人,但這夢又和以往那些逞英雄的夢有所不同。在以往的夢中,他使儘渾身解數後擊殺惡徒之後,迎接他的將會是歡呼和掌聲,以及那各種感激,驚訝混雜的目光洗禮。
但昨夜之夢,便隻是殺人。
就好像他才是那以往被擊殺的惡徒一般,殺了一個,又會有另一個冒出來,殺了另一個又會有更多的,殺之不儘的敵人,從四麵八方朝著他蜂擁而至。
他隻能不斷的揮刀,殺呀,殺呀,似乎沒有個儘頭一般。
殺到平地起高山,殺到那屍骸堆起的高山上,錢成看著那山下不斷朝上攀爬的敵人,就像一隻可笑的螞蟻。殺到錢成不知手中刀為何物,看著竟有些陌生。殺到他都忘了什麼狗屁的刀法,太多了,要殺的人太多了。多到不管用什麼樣的刀法,似乎都殺的太慢了。
到最後,好像出刀已經變成了如呼吸一般。錢成木然地看著一個個麵目模糊不清的敵人衝到他的麵前,然後倒下的屍體又被後麵擠上來的家夥掀到一邊,像是在爭搶著一塊好一點的葬身之所,可這四周都是死人,死在哪裡,又有什麼分彆呢?
錢成感覺有些好笑,又有些茫然。
他是誰?這裡是哪?他又是在為什麼而廝殺?
突然地,一股濃烈地悲哀溢上心頭。他也該死的,可為什麼,就是死不了啊!
睡夢之中,一抹猩紅爬上了錢成的眼眸。連他體內的寄生魂,都被抹上了一層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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