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這是哪裡的話,褚大統領能留的一命還多虧了少主出手相救。要不然不夜城可就要損失一位得力乾將了,扶柳這裡先行謝過少主。”
“大夫人客氣了。”
客氣,那是真的客氣。下麵的人打打殺殺,而上麵的人卻可以坐在同一張桌上談笑風生,就好像這一切的矛盾和摩擦,都不是什麼大事。
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然也就無事了。
知味樓。
晚上被包了場,一樓二樓坐滿了俠客行,夜衛,金鱗池三方勢力的人。
錢成和趙白鶴,坐在了鄭山河與王扶柳的那桌。這種場合下趙白鶴倒是放得很開,絲毫不怵。大大方方的坐那,該吃吃該喝喝。
被問到這件事情的始末緣由,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言語之中也沒顛倒黑白,該是怎樣就是怎樣。
隻不過趙白鶴自有一套邏輯,這荒郊野外的,你攔人去路本就不對。再者說,這野生的魂晶,那還不是誰撿到就歸誰?何來有主一說。
這一套歪理,似乎很沒有道理。
但鄭山河和王扶柳都明白,荒郊野外嘛。彆說搶一顆魂晶了,隻要你有本事有膽量,那就算是殺人劫財,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遍地可不都是無主之物嗎?
反觀今日錢成的殺性,他們金鱗池在野外攔人去路,沒被錢成一刀一個全給殺個乾淨就已經是幸事了。
這般想來,一個王級魂物哪怕是異色,被搶了也就搶了,不足掛齒。
這事其實錯就錯在,金鱗池誤以為錢成和趙白鶴兩人是俠客行的人,才引發了這一係列的事件。
可這話王扶柳自然不能明說,也隻道是個誤會。
有趙白鶴在前麵頂著,錢成也樂的輕鬆。坐在酒桌上一言不發,隻是默默地吃著菜。
但重傷褚臨淵的戰績擺那,想低調都難。
褚臨淵的實力,王扶柳大概是知道的。雖然不清楚個具體,但能在不夜城坐到大統領的位置,又怎麼會是庸手。
而褚臨淵下午的那副奄奄一息的慘狀,王扶柳也看見了。哪怕見過不少大世麵,當時也是心中發怵,不忍直視,可見錢成下手之狠。
至於鄭山河,在清楚的看清錢成模樣之後,就悄悄地吩咐手下盯死了錢成。原因無他,那雙紅眼他見過。當年尚未成年的楊肆守在<械國>出口,差點將從<械國>裡冒頭出來猝不及防下的自己一刀梟首,不可謂不印象深刻。
所以兩人對於錢成,都有著一分好奇。
而錢成如今在酒桌上的做派,又顯然是以趙白鶴為首。這就讓鄭山河以及王扶柳對於兩人的來曆,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隨口一問,趙白鶴答的也痛快。
什麼咱倆是特調處的啊,來刀兵峽是為了拿金係魂館的電子徽章啊,自己是花都人,而錢成來自不夜城啊。
一股腦都說了個乾淨,主打的就是一個君子坦蕩蕩。
“花都啊,是個好地方。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怪不得趙小哥生的如此俊俏”,王扶柳逮著趙白鶴誇了一頓,話鋒一轉又問向了錢成,“錢小哥來自不夜城?”
看著王扶柳一臉笑意的模樣,錢成有些恍惚。
嗬,不夜城的大夫人。沒想到他一個魂卡店的小店員,有朝一日也能和不夜城主的大夫人坐在一張桌子上,還有俠客行的少主。
“是,之前在不夜城打工呢。”
錢成自嘲的笑了笑,說完又低頭看向了麵前的酒杯。如果不是趙白鶴,他現在要麼早就死了,要麼估計又在另一家魂卡店裡上著班,得過且過。
“錢小哥倒是有趣,以小哥這般身手就算放在夜衛裡那也是拔尖的。又不知是哪尊大廟,能讓錢小哥屈身在裡麵打工呢?哈哈。”
“不算什麼大廟,也就是一家普通的魂卡店而已。”
王扶柳這話裡話外的意思,錢成自然聽的明白。但他現在突然就失去了應付的心思,禮貌的回答了王扶柳的疑問後便站起身來。
“你們慢吃,隊長,我上三樓逛逛。”
“三樓嗎?錢小友想上去恐怕有點難了。上麵是知味樓的雅間所在,這裡的老板一般不讓人上去的。哈哈,說起來我都沒能有機會上去”
鄭山河是個老實人,見錢成說要去三樓逛逛。他是知道紅眼的瘋勁的,生怕一個搞得不好,錢成又和知味樓起了衝突,便出聲勸道。
話沒說完,趙白鶴嘿嘿一笑,朝鄭山河擺了擺手。
“沒事,陳知味那丫頭我們認識,老朋友了。上次還一起在雅間吃過飯的,問題不大,不用管他。”
乖乖,這兩個年輕人是何方神聖?怎麼又和機械教派扯上了關係,似乎關係還不淺的樣子。
鄭山河啞然。
錢成朝眾人點了點頭,施施然上了三樓。
“你怎麼上來了?”
陳知味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趴在三樓的露台欄杆上。手裡端著一碟花生米,一邊吃著一邊看著刀兵峽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