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以料換料
清晨。
藍鯨國際,地標般百米高樓屹立,66層的風景,鳥瞰城市全貌,遠處隱約能見一條地平線。
古溯一襲深灰色西裝,剪裁得體,熨燙得一絲不苟。
翻開今日晨報,本就冷厲的臉色刹那間似潑了墨,報紙上赫大的標題,赤裸裸的寫著:現代版‘花木蘭’單槍匹馬闖入狼窩英勇救下柔弱少男。
她?花木蘭?他?柔弱少男?
臉上雖然打了馬賽克,但是從衣著身形來看,不是他又是誰?捏著報紙反反複複的看著,似乎要把報紙看出一個洞來。
“boss,要不要花錢壓下去?”嚴謹站在一旁,觀察著古溯青黑的臉,揣測著他的想法。
古溯並不回他,指節分明的手指有規律的敲擊著桌麵,突然開口轉移了話題:“是不是還有一個綁匪逃了?”古溯微微眯眼,危險的氣息散開,嚴謹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
嚴謹在一旁點頭:“是,那些綁匪都沒有馬賽克。”
想來那丫頭也真是夠膽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自家boss一貫是緋聞不沾邊,曝光率很少,行為低調。儘管廣大民眾不認識,可公司裡的人會認不出?
她倒好,直接將新聞登上頭條,現在網絡上眾說紛紜,就等著周五的時候,她把信息抖出來。雖說不是針對自家老板,可是已經對老板造成了困擾。古溯眼前浮現過那張五官小巧而精致的臉,雙眼格外的有靈氣,隻是那張嘴……跟銜了把刀子沒什麼兩樣。
“她什麼身份?”
報紙扔在桌角,他冷冰冰的開口,嚴謹直起腰趕緊回應,“溫淺月,網絡上小有名氣的記者,彆人不敢報的她爆,彆人不敢寫的她寫,與世新周刊簽約。”
“難怪。”古溯冷哼一聲,記者都是言辭刁鑽刻薄,她算是符合入門標準。
嚴謹品不出他話語裡的意味來,試探問道:“打個電話去世新,開除了她怎麼樣?”
“腦子被狗吃了?”古溯兀地起身,眼刀子瞟去。
“那……”嚴謹麵色難堪,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了。
“我出去一趟。”古溯沒心情搭理他,拿著車鑰匙闊步離去。
溫淺月坐在電腦前,慵懶的抻了抻胳膊腿,從早上到現在,中午飯都沒顧得上吃,她幾乎所有時間都花在微博上。
“月色大大,到底是誰啊?”
“為什麼被綁架,為錢還是為情?”
網民激烈的討論,ifi連接的平台裡,言論自由各抒己見。
她隻是看不回複,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的放出新聞,讓熱度持久才是她做事的準則。
“篤篤篤。”
房門敲響,她想起點了外賣,七七比她還積極,早候在門口搖著尾巴期盼著。
“這次效率挺快的啊?”溫淺月拉開門,驀然撞見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笑意僵硬在嘴角,時間都仿佛靜止了。溫淺月想到古溯有可能會來,隻是沒想到,他會擰著自己點的外賣站在大門口。
愣了好半晌,瞧著他身後沒有保鏢,才閃開一條道,“請吧,古先生,酒店旅遊業不好做了,改行送外賣了麼?”
古溯黑著麵孔從她身邊走過,塑料袋兜著的餐盒放在茶幾上,聲線凜冽,“在門口碰到外賣員,他走了。”
“哦……”溫淺月拖長了尾音,莞爾輕笑,著手打開了餐盒,一份牛肉咖喱飯配著涼菜和飲料。她不緊不慢的著手用餐,瞧了瞧對方的麵色似乎有點難看,飲料放到古溯麵前,“茉莉清茶,您下下火。”
還好意思腆著臉讓他消氣,這女人真不怕死!
古溯麵若冰霜,墨色的眼注視著她舀著米飯往嘴裡送,還不忘給茶幾邊的狗盆子裡放一些,劍眉緊蹙起來,“這是伊月被黃友文包養的證據,附送二三線明星得罪了她被封殺的資料。”
一枚u盤由他蔥白的指尖推到麵前,溫淺月一口飯噴了出來。
古溯觸電似的縮回手,自知失態的溫淺月趕緊抽了紙巾擦拭嘴角,順帶把茶幾上的米飯粒也撿起來丟狗盆裡。
拿起杯子喝水潤喉,她詫異的看了看u盤,又看了看古溯略微嫌棄的臉,狐疑不定問道:“真是伊月的?”
“當然,你救了我,這是謝禮。同時要你撤掉關於我的新聞,怎麼樣?”
溫淺月仰著頭反問他:“難道不撤掉你的新聞,這個謝禮就不給我了嗎?”頓了頓又道:“再說古總,我可不是針對你,主要有個劫匪逃走了,你又不報警,我隻好發動網上的力量提醒市民小心點這個人了,萬一有人倒黴被這個人綁架了咋辦?”古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自然不會,我也當然知道你不敢針對我,要不然你還能好好的坐在這?但是,你把劫匪的臉曝光了你就不怕劫匪來綁架你?”
溫淺月心中咯噔一聲,千算萬算誰能想到這茬?難道劫匪還敢再回來?
古溯優雅的翹起腿,雙手相握放在膝蓋上:“所以,我這是為你好,隻有快速壓製這個新聞,你才能安全。”
摸了摸下巴,伊月是娛樂圈炙手可熱的小花,她的新聞確實難得,但之前害幾個女明星雪藏封殺的事,她也有一些可信資料。考慮了下利弊,覺得古溯有可能是真的為她好也說不定。
“好,我要了。”
溫淺月率先搶走,護在懷裡當個寶貝,“那我得謝謝古先生咯?給我送一個又一個大料,簡直是我的福星!”“言而有信,不然,彆怪我用彆的手段。”他起身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眼底猶如萬年寒冰,隻一眼便仿佛置身寒冬臘月。
溫淺月點了點頭,出奇的沒有懟他。
並不是怕,而是萬事都有個度,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古溯打算離開,邁開一步忽然頓了下腳,指了指鼻尖道,“吃相真難看。”
溫淺月抹過鼻頭,手心裡多了一點咖喱醬,癟了癟嘴,滿不在乎,“有什麼好奇怪的,論出糗,古先生技高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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