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洋被踹了一腳,不但不生氣,還賤兮兮地笑了起來,揉著屁股開始搬東西。
楊念念想幫忙,被他攔住,“這都是男人乾的活,你彆上手了,在一邊看著就好了。”
薑洋年輕,力氣也大,一次能搬不少東西,不過,他畢竟不是像陸時深那樣常年訓練,搬了一會兒衣服都汗濕了。
“這樣搬太累了,明天去買兩個手拉車。”楊念念想了想又補充,“等生意穩住了,就再請個人來幫忙。”
薑洋沒意見,他覺得楊念念說的做的,肯定都有道理的,二人年紀相差不大,但是在薑洋心裡,楊念念就是長輩一樣的存在。
忙碌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把廢料搬完,走時碰到了出來倒水的瞿向有,得知倉庫裡的廢料已經清理乾淨了,瞿向有很滿意他們的效率。
“我跟老板說了,以後廠裡的廢料就交給你們清理,每個月底來清理,一次20塊錢。”這次的廢料是堆放了兩三個月的,所以錢多一些。
每個月來清理,20塊錢還劃算些。
“瞿師傅,真是太謝謝你了。”楊念念真誠地感謝道。
瞿向有搖頭,“我也沒幫啥忙,我們老板早就不滿意杜老板那邊了,隻是海城沒有彆的廢品處理站,沒辦法才找他的。”
他情緒穩定,沒表現出一點負麵情緒,好像之前被罵的人不是他一樣。
楊念念還想說點什麼,卻看到劉勝走過來了,她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我們不打擾你忙了,回見。”
瞿向有點頭,“回見。”
楊念念剛走沒多遠,就聽劉勝的聲音從後麵傳過來,“你一天要喝多少水?活沒乾多少,事情倒是不少,不要以為當個老師傅,就能偷奸耍滑。廠裡給你開那麼高工資,是看在你是老員工的份上,你得對得起這份工資……”
剩下的話,他們走遠了沒聽清,反正沒好話就是了。
“念念,咱不是還打算招人嗎?要不把瞿師傅請到咱們那邊乾活算了,省的他受這窩囊氣。”薑洋年輕,骨頭硬,認為瞿向有人不錯,還幫過他,看不慣瞿向有受氣。
沒等楊念念出聲,鄭師傅倒是先笑了,“這你們哪裡請的起啊?他這種乾了二十來年的老師傅,一個月工資少說也得有150塊錢。你們廢品站招人隻要有力氣就行,請他那樣的大師傅來多花錢還屈才。”
鄭師傅跟親戚借錢買了拖拉機之後,時常幫一些大廠拉東西,他之前也來過倍盛拉東西,知道廠裡大概情況。
“150塊錢?”
薑洋咋舌,據他所知,很多人普遍工資才二三十,多的也不過四五十塊,瞿師傅已經這麼高了?
楊念念也詫異的看向鄭師傅,150塊錢,在海城這樣不大不小的城市,是真的不多見。
看二人這麼驚訝,鄭師傅說的更有勁了,“要不咋說大家都想學手藝吃飯呢。你彆看罵他的人是老板侄子,那也隻是表麵光鮮,實際工資肯定不如瞿師傅,得了紅眼病,才處處看瞿師傅不順眼。”
“……”
楊念念和薑洋沒吭聲,心裡卻是受教了。
東西拉回廢品站,瞿向前兄弟倆也來幫忙卸貨,順便和楊念念說了圍院的情況。
“按照現在的進度,再過三天就完工了。”
楊念念脆聲說,“瞿大哥,我先把工款結給你吧。”
瞿向前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一副關係好歸關係好,生意歸生意的口吻說道。
“咱們就按照之前商量的辦,等完工了,你對圍院滿意再結錢。”
楊念念笑了,“那行。”反正不會少了瞿向前的工款就是了。
忙完廢品站的事情,回到家屬院都快六點了,夏季天黑的晚,太陽才剛落山一會兒。
進了院子,她看到陸時深從堂屋往外走,於是把自行車腳撐踩下來撐住自行車,就迫不及待地奔向陸時深,跟個八爪魚似的掛在他身上。
纖長美腿纏著他的腰,雙手也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陸時深,我有後消息要告訴你,廢品……額……秦、秦副團長,嗬嗬,你也在啊?”
蹦到陸時深身上,楊念念才注意到,他身後竟然還站著秦傲楠。
實在是不怪她啊,屋門就那麼大一點,陸時深站在門口,直接把堂屋裡的秦傲楠全擋住了,她壓根沒看到屋子裡還有人在。
尷尬之餘,夾在陸時深腰間的腿下意識收緊了幾分,反應過來後,才慌忙把腿放下來。
陸時深擔心她摔著,剛才也是本能的摟住她的腰,沒想到她會來那麼一下,肌肉瞬間繃緊,眼神裡也浮現出一絲異色。
對於一個單身快三十年的秦傲楠來說,這一幕的衝擊力,快把他衝出腦震蕩了。
陸時深不但沒有將楊念念扯下來,竟然還抱著她,擔心她摔倒……這無異於看到螞蟻搬大象一樣不真實。
誰不知道陸時深平時不苟言笑,比老首長還嚴肅,大家在背後不光說他是鐵麵閻王,更有人說他是千年不朽,萬古不化的榆木疙瘩。
若不是親眼看到,他根本不會相信陸時深竟然會……把楊念念當孩子一樣寵著。
再看楊念念杏臉桃腮的模樣,秦傲楠突然又悟了,娶這樣的媳婦回家誰能不迷糊?
他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眼神出問題了,竟然覺得今天的楊念念和從前有點不同,就好像芙蓉出水前後的參差。
雖各有各的美,可現在就是多了幾分嬌媚……。
人家小兩口甜甜蜜蜜的見麵,秦傲楠覺得再在這裡待著也不合適,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我先去張政委家了。”
陸時深不動聲色地側了一下身子,沒有正麵對著秦傲楠,淡聲道。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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