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老夫人又驚又怒,眼見臟水潑不到瞿綰眉身上,惱羞成怒:“章氏的孩子是彥兒的血脈,我豈能讓寧家的孩子流落在外?!”
瞿綰眉唇輕輕勾起,慢條斯理繼續道:“老祖宗,您言重了,我們大成國雖說素未有迎娶平妻的先例,但可以先讓章氏先進府為妾,等日後生下男胎,再過繼到我名下,一樣也是你們寧家的嫡長孫,何來讓寧家的孩子流落在外一說?”
嫡長孫?笑話,也要看她章氏能不能生下來,眼下隻不過是她哄騙寧家人的手段罷了。
前世章氏出身小門小戶,最看重的就是國公府夫人的位置,為此不惜與國公府之子勾搭成奸,做出有損聲譽之事。
入府之後更是借著腹中孩子成正妻後,夥同寧家上下三番五次地折磨她,灼毀她容貌,淬裂她的雙腿,更將她最親近的乳娘燉成湯汁,一勺一勺灌進她的嘴中。
濃重的血腥味到現在都還未散去。
這一世瞿綰眉不僅要讓宣國公府血債血償,她還要讓章鶯鶯嘗嘗她所受的苦。
章氏不是一直想要正妻的名份嗎?她偏不如她的意。
妾乃賤流,她要讓章氏一輩子都抬不起頭,看到底誰才是賤婦。
寧家上上下下不是要看她發瘋嗎?她偏不發瘋。
她要風風光光地迎章鶯鶯這個禍害進府,她要踩著寧家的門匾,堂堂正正走出這扇大門。
寧老夫人眸中的憤怒略有些收斂,但臉沉的嚇人:“妾?章氏的出身並不適合做妾!”
瞿綰眉莞爾一笑:“老祖宗,寧彥現在可正忙著科考,若是被長公主知道他娶平妻,那該如何?”
他們大成國的律法講究的是一妻多妾,平妻不是誰都能娶,寧彥現在一個無官無職的二少爺,娶平妻本就是目無法紀,他們本靠著宮裡的容嬪照拂才得以這樣大膽。
可長公主是誰?她可是當今皇上唯一的姑母,是權傾朝野攝政王的母親,在朝中地位猶如當今太後。這些年她一直素來不喜官員娶平妻,要是敢在她跟前放肆,那就是自尋死路。
寧老夫人聽罷臉色陡然黑下,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一旁的寧夫人周氏連忙勸道:“綰眉,長公主如今正在林州避暑,我們不說,她自然不會知曉。”
周氏是寧彥的母親,她的婆母,也是章氏的遠房表姨母,過去每日都會給她送有毒的“送子湯”,表麵上待人厚愛和善,實則險毒辣。
瞿綰眉眉眼一彎,緩緩站起身,看似柔弱的端莊背影透出一股寒意:“母親,這可如何是好,我來之前,已給長公主送出一封信。”
“什麼信?”寧老夫人和周氏一同看向她。
瞿綰眉語速放緩,平靜得嚇人:“我在信上說,給她繡製的衣袍急需修改花色,得需她快馬加鞭趕回京城。”
瞿家除了做米糧運通和礦產生意之外,還做了布莊和刺繡的生意。
瞿綰眉從小跟著府裡師傅學了一身刺繡的本事,長公主和宮中的許多嬪妃都是她的常客。
如今她已嫁人,數月隻出一副繡品,她們也心甘情願等。
“你......你......你是故意如此?!”寧老夫人站起身,顫抖著手憤怒地指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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