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聽著她的話,隻當她是胡言亂語,一想到前院尤嬤嬤已到,十分嫌棄地將章鶯鶯推開:“你自個惹的禍,我救不了你!”
說罷,就要去喚人。
章鶯鶯一急,拉著她陰森道:“表姨母,你可不能這麼對我,你不可彆忘了,你自個那些肮臟事都是誰幫你隱瞞的?”
“表姨母!”
周氏一驚:“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忘了,你和那幾個野男人鬼混的時候,是幫你打掩護,是誰幫你看著寧彥和寧公爺。”章鶯鶯嗤笑著,布滿血跡的臉詭異駭人。
周氏震驚不已,她的事情除了她自己屋裡的人之外,無人知曉。
這個表侄女又是從何得知?
章鶯鶯所說的這些,都是前世時她替周氏辦的事,眼下她的思緒早已亂做一團。
剛才丹煙受瞿綰眉的吩咐,故意引誘榮兒將章鶯鶯放出,還特地在她耳邊提起周氏這些秘密。
這才促使章鶯鶯逃出後院,來到周氏跟前說出這麼一番話。
“表姨母,你就看在我幫你這麼多次的份上,救我一命!”章鶯鶯說著說著,唇角裂出一抹笑,“你若是不救我,我就拉著你一起去死,我要告訴寧彥,告訴寧公爺,你才是我們寧府最水性楊花的女人!”
啪!
周氏抬手朝章鶯鶯甩去一耳光。
章鶯鶯捧著刺痛的臉頰,眼神變得越發陰狠,發瘋大笑道:“來人!來人!快來人!你們寧家大夫人竟背著老爺做出敗壞門風之事!”
“你給我住口!”周氏厲聲嗬斥,抬手又給了章鶯鶯一耳光。
章鶯鶯頂著紅腫的臉,半眯著眼睛透著得意:“怎麼了?怕了?我偏要說,我要全府的人都知道,宣國公府的國公夫人,竟然......”
章鶯鶯徹底瘋了,她現在就要把周氏那點肮臟事大聲說出,她就算是死,也要拉著這個見死不救的姨母做墊背。
“竟然......偷......”
周氏方寸大亂,眼看她最後一個字要道出,來不及多想,立馬拔出頭上一隻長長的金簪,凶狠地朝章鶯鶯的胸口刺去。
簪尖刺破皮膚,鑽進血肉裡,鮮血四濺,落在她們二人的臉上衣擺上。
章鶯鶯布滿血痕的臉上笑容消失,一雙漆黑的眼珠子往外凸出,麵目猙獰,極其駭人:“你......你......要殺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是.......丞相......夫人......”
“一品誥命夫人......”
她用儘全身力氣掙紮著,試圖找回自己前世的傲骨。
周氏見到血已停不住手,將金簪往章鶯鶯胸口裡一推。
哢嚓一響,金簪穿透脖子,章鶯鶯身子一顫,再也說不出話來,鬆開捂著脖子的手,栽倒在地上,漸漸沒了呼吸。
冰涼的青石地上,章鶯鶯渾身是傷地躺在血泊中,一雙雙滿是怨氣的眼睛,像兩個大大的紅燈籠,死死盯著周氏。
她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經奪得高位,怎麼現在會突然落得如此下場。
周氏見她斷氣,心中暢快不已,死了好,死了就沒有知道她的秘密。
她心滿意足地鬆開握著發簪的手,起身準備叫人,誰知道剛站轉身,一道銳利的尖叫從她身後響起:“啊!殺人了!殺人了!”
周氏身子一僵,連忙回頭朝身後看去,隻見尤嬤嬤和瞿綰眉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
尤嬤嬤看著滿手是血的周氏,眼中滿是驚訝:“寧夫人你?!”
周氏在外一直裝作賢婦,旁人都挑不出她的毛病。
今日章鶯鶯沒把剩下的話說完,但她殺人的模樣都被尤嬤嬤儘收眼裡,她裝了十多年的麵具是時候該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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