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奶奶,普通的雞鴨魚肉怕是做不出菜譜上的菜。”女使為難道。
錢氏抬手重重給她一耳光:“就不知道讓他們想辦法嗎?總歸就是幾道菜,讓廚子做個差不多的菜式上去便可,我們說是紅雁就是紅雁,我們說是鹿筋就是鹿筋。”
女使低下頭,委屈不已,沒有再勸。
現下食材被毀,若是被寧公爺知曉,定不會饒了錢氏,反正是要受罰,她寧願賭一把,想辦法把明日的壽宴應付過去,權當今日之事從未發生過。
錢氏腳步虛浮,趕緊回院拿銀子。
嫁妝賣了又賣,最後隻得拿出寧府屋裡的古董花瓶。
這些個東西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出手,若是被旁人知道他們寧府賣家底,還不知有多少風言風語傳出。
錢氏特地尋了黑市裡的人,低價賣出。
拿到銀子後,重新派人采購食材,時間太緊到了第二天一早也隻買到十多種普通食材。
無奈之下,隻得趕著讓廚子動作快些。
今日寧國公壽誕,與寧家交好的周家於家都回老宅祭祖,來的是十多位朝中位份較高的大臣。
還有攝政王,長公主,晏王。
以及誰沒想到的晟帝。
晟帝年少,愛熱鬨,聽說攝政王要參加壽宴,便換上一身便裝,跟在人群中。
寧公國瞧見的時候,帶著一眾家人齊刷刷跪地。
像這種場合,妾室是不宜來的。
女眷裡隻有寧老夫人,周氏,錢氏,還有瞿綰眉,以及家中幾位嫡女庶女,她們在宴席開始後落座在被簾子隔在一側雅間。
男眷除了有瘋病的寧江元外,其他一並嫡子庶子都有前來。
晟帝見到跪在跟前的一眾人,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到簾子後的瞿綰眉身上,那日在獵場見過一麵,讓他記憶猶新。
他想,如果阿姊還活著,應該就是如此。
模樣像父皇,眉眼和姑姑也有些相似。
他回頭看了一眼長公主,又再次看向瞿綰眉,情不自禁走到她跟前:“彆跪了,臟了衣裙。”
瞿綰眉一怔,晟帝身為君王走來與她一位內婦搭訕,著實令人意外。
這個少年皇帝常年有著趙君屹寵著,性子桀驁,從不把旁人放在眼裡,隻管按著自己的性子行事。
寧公爺和寧彥見到晟帝如此模樣,都紛紛一驚。
他家這位商賈兒媳,到底何時入了當今聖上的眼。
晟帝見瞿綰眉不動,眉頭皺了皺。
“陛下!”攝政王走來:“今日寧國公大壽,我們莫要擾了宴席。”
晟帝這才回神,將目光從瞿綰眉身上收回,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朝寧公爺笑道:“國公爺,快平身,今日孤前來是來祝壽。”
寧公爺低著頭道:“陛下特地來給臣祝壽,臣受寵若驚。”
晟帝不愛寒暄,打斷他的話手一揮,讓他快些領他入座。
寧公爺沒預料到聖上會來,隻得將原本給晏王準備的上坐讓給晟帝和攝政王。
晟帝笑盈盈落座,眸子一直偷偷尋著瞿綰眉。
瞿綰眉今日要看戲,絲毫未把他的異樣神色放在心上。
很快宴席開始,女使小廝們將寧府準備的菜式一一端上桌。
原本剛開始一兩道菜還好,是雞湯和魚羹,可是越往後越不成樣。
若隻是普通菜式也就罷了,竟都是一些餿了的飯菜,放在桌上老遠就能聞到一股怪味。
紅燒豬蹄變成了腐肉燉湯。
黃燜魚翅變成了酸筍燉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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