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麵上是讓她下堂養病,其實就是背著外人,將她貶為妾室。
寧彥和寧海彤得知此事,紛紛朝寧公爺求情。
寧公爺隻留下一句話:“你們兩個若是好好喚詩兒做母親,那還是我們寧家的嫡子嫡女,若不喚,就跟你們的娘一同去江月閣。”
寧海彤心中憤憤不平,卻不敢言語,隻得跑到周氏跟前發泄不滿。
周氏現在已經搬到江月閣,一個小兩居的廂房。
裡頭什麼都沒有,就連被褥都發黴發臭。
周氏躺在裡頭,臉色默然,張著起皮的唇看著床頂出神。
“娘!”
寧海彤大步衝進房內。
周氏欣喜不已,她還有女兒,還有兒子,隻要將來他們二人能夠飛鵬宏達,她就有機會東山再起。
然而,寧海彤氣衝衝來到周氏跟前,埋怨道:“娘,你為什麼要害我和二哥!都是因為你,我們二人在京城再也抬不起頭!以後誰敢娶我!”
周氏瞠目結舌地看著跟前自己養育十多年的女兒,唇微微顫抖著,嘴角上還有昨天的血跡。
“彤兒......你......”
寧海彤抬頭看著這間黑漆漆的屋子,心疼中帶著埋怨:“娘,你怎麼能做出如此糊塗之事?!現在父親已抬三姨母做繼室,是宣國公府名正言順的夫人,我和二哥算什麼?算庶子庶女嗎?”
“還是說,我要喚你一聲姨娘!”
“混賬!”周氏怒聲嗬斥,抬起手一巴掌將寧海彤打倒在床側,“你怎麼能這麼跟你娘說話?!”
寧海彤抬起一雙三白眼,委屈地看著她:“這都怪你,若不是你在病客麵前丟儘臉麵,我會如此嗎?娘,你難道為何不能多多為我著想!”
周氏憔悴的臉上漸漸布滿淚痕,眼眶紅紅,聲音哽咽:“彤兒,昨日在壽宴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你替我去求求你父親,讓他揪出幕後之人,那人不除,你和你二哥都難安穩度日!”
寧海彤看著周氏隻有嫌棄:“娘,後宅之中,成王敗寇,你能揪出她來嗎?她現在可是寧夫人,肚子裡還有著金貴的孩子。”
她們母女將此事的始作俑者都默認成是小周氏,在她們看來隻有小周氏才有害她們的理由。
至於瞿綰眉,她們演了數年的戲,並不覺得自己露出破綻。
況且,她還是寧彥的妻子,理應跟她們在同一條船上。
周氏失神地看著前方,伸手毀掉桌旁半碗白粥:“早知如此,我就應該早些把她肚子裡的男胎給除了,若沒有這孩子,她還拿什麼逞威風。”
她話到此,一把抓住寧海彤的手腕:“彤兒,你還有機會。”
寧海彤雙眸寒如冰:“你想要我幫你弄掉那孽種?”
周氏眉頭緊皺,緊緊抓著她的手腕:“彤兒,隻要事成,我們都還有機會。”
寧海彤冷笑起來,猛地用力拽掉周氏的手:“娘,我沒那麼傻,現在去害那賤人肚子的孩子,那不是自尋死路?”
“那賤人的孩子與我又何乾,弄掉她肚子裡的孩子,能洗去你那不入耳的風流韻事?不可能了!“
“我不像二哥需要繼承家業,我隻需要尋個好郎君。”
她說著,突然想到什麼,眸光怔怔:“還是說,你想要我去做這個替死鬼,給我那個好二哥開路?”
周氏的眼底露出一抹心虛。
寧海彤冷冷地看著跟前的母親,緩緩站起身,紅著眼睛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是如此,娘,我與二哥同為你血肉,到頭來在你眼裡不過是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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