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長鬆了一口氣,眼睛紅紅:“下次這樣的事情,小姐就不要親自來。”
瞿綰眉伸手溫柔地給她擦了擦臉上的小淚珠:“你放心,今日的戲沒白演。”
玉瑤乖巧地點了點頭。
丹煙幫她擦了身上沾染的血跡,扶著她朝春江苑走去。
今日這事,雖然隻有瞿綰眉和寧彥在場,但是還是傳了出去。
他們都說周氏瘋癲竟然對一直孝順自己的兒媳起了殺心,而寧二公子因為埋怨母親的放蕩,竟對自己的生母大打出手。
街頭小巷的商販都會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宣國公府這位夫人還真是狠心,就因為瞧不上自己兒媳的出身,對她起了殺心。”
“她還是什麼夫人,不是早就被免做妾。”
“對,妾,就是妾,那寧二公子不就是妾肚子裡出來的?”
“要真這麼說的話也對,那個二公子還虧得是讀聖賢書的,竟對生母大打出手,那周氏再怎麼樣,不也還生了他養了他,哎!真是不孝!”
“俗話說百善孝為先,二公子此舉,定能瞧出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京城的文人裡,最講究禮義廉恥,孝義恩情。
過去大家都看在寧彥才華出眾上,哄著他捧著他。
就算章鶯鶯一事讓他名聲受損,旁人也隻道他是風流才子,多情男兒。
如今不孝之事傳出,過去和他稱兄弟道,敬佩他的文人才子單單寫罵他的詩,一晚上就寫了上百篇。
當然,這其中還有趙君屹的推波助瀾,他不過順著瞿綰眉的意,多派了些文人,多罵了幾十首詩。
他在府中聽說此事,還來不及換衣裳,穿著月白色常服坐上馬車趕到寧府門外。
眼看就要入府,他又叫住車夫:“罷了,將馬車停到後方。”
車夫將馬車停在寧府後院高牆外的一棵梧桐樹下。
待行人散去,他悄悄從馬車上下來,身子輕盈一躍而上,落到梧桐樹間的枝枝丫上。
梧桐樹高大茂盛,樹葉密密層層,他今日一身素衣正巧可以完美地隱在樹枝之中。
從樹上朝寧府看,可以看到瞿綰眉春江苑的一角。
院內種滿桂花,房門前的一角有一處空地,那裡種滿蘭花,花叢中有個石桌。
瞿綰眉此刻正在從屋內走出,來到院中石桌旁。
春風如海浪輕輕拂過,揚起她的發絲,露出一邊側臉。
側臉上,她麵色平靜,笑容溫和,完全沒有被周氏而影響。
趙君屹依靠在樹上,原本緊皺的眉頭逐漸撫平,見到她無事,心瞬間安下。
侍從薑燕一躍到朝趙君屹身側,小聲道:“王爺,你若真擔心瞿姑娘,不如讓屬下去探探。”
“不必。”趙君屹抬手,看著瞿綰眉的眸微眯,“本王親眼見到她沒事便好,你們莫要去府中壞她的事,這幾日,你派人在府外蹲著,若有人傷她,無需向本王稟報,當即一刀斃命。”
薑燕握緊作揖道:“是,王爺,若要殺的人是國公爺呢?”
趙君屹神色恢複到往日的威嚴,沉聲字字道:“殺。”
薑燕眸一抬:“王爺,我們冒然殺死國公爺,會不會引來朝中官員不滿?”
趙君屹深深看著院中喜容晏晏的女子,唇角微勾,冷哼道:“朝中官員不滿又如何,隻要他敢,本王就能讓他命喪黃泉。”
薑燕趕緊收回話,握劍作揖道:“是,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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