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殺人償命,他們周家一定會被牽連。
周大將軍猶豫了,他家中有父母,宅內有妻兒,怎能為了逞一時之氣,將他們棄之不顧?
寧公爺見他在猶豫,抓緊他的劍往裡又進了一小寸,疼痛蔓延開來,冷汗從額頭一點點滲出:“怎麼樣?想清楚了沒有?到底殺還是不殺?”
周大將軍眉一橫,猛地抽出劍,厲色道:“寧袁江,今日我先暫且留你們一命!但是妹妹不能白死!假以時日,我一定會要你們寧家滿門給我妹妹陪葬!”
他的聲音響徹整個寧府。
寧公爺剛才從容明顯少了幾分。
他的這個大舅子,一向言出必行。
“哼!”周大將軍將劍收回劍鞘中,轉身離開寧府。
滿身的鐵甲發出哐當聲響,在院中久久未散去。
瞿綰眉眼神微眯,側頭在小周氏耳邊小聲道了幾句。
小周氏輕點頭,隨後捂著自己的頭,往後一倒。
瞿綰眉扶穩她,朝寧公爺喚道:“父親,不好了,夫人她暈倒了!”
寧公爺聽到喚聲,立馬回神,來不及顧及地上驚魂未定的寧彥,直衝到小周氏跟前,一把將她抱起:“詩兒,這是怎麼了?”
瞿綰眉看著他懷裡的小周氏,特地露出擔憂之色:“夫人許是被嚇著了,自從婆母走後,她便傷心鬱結,昨夜更是哭了一夜。”
寧公爺心疼不已,緊緊將小周氏摟在懷裡:“綰眉,這兩日府中多虧有你,我先帶詩兒去見大夫,寧彥.......”
他說著,側頭無比嫌棄地看向還跪在地上的寧彥:“就先交給你了。”
瞿綰眉行禮道:“是,父親。”
寧公爺抱著小周氏,急匆匆離開寧彥的小院。
瞿綰眉緩緩朝寧彥走去,抬手讓四周的女使下去。
眼下,隻剩下他們二人。
寧彥低著頭,看著自己濕漉漉的褲子,又羞又怒。
瞿綰眉來到他身邊,嘴角輕揚著,冷冷道了一句話:“二少爺,要不要我叫人來給你換褲子?”
寧彥臉色一白,這些時日他一直想著如何讓瞿綰眉回心轉意。
現在可好,當著她的麵尿褲子。
他還有什麼臉麵像以前一樣,在她跟前立威。
“你走!”寧彥當即側過身,將下身濕漉漉的衣服擋得嚴嚴實實。
瞿綰眉走到他跟前,金色的繡花鞋特地跨過他沾滿尿漬的衣擺:“我可不能走,我走了,誰替相公你收拾殘局?”
“隻是我沒想到相公竟如此膽小,隻是被舅舅一嚇,就尿了?”
“又或者說,相公你有什麼難言之隱?”
寧彥眼眸一睜,跌跌撞撞起身,快步朝屋裡跑去,重重關上房門。
瞿綰眉抬頭看著房門,舒心地笑了。
寧彥背靠著房門,緩緩滑落在地,一想到剛才的屈辱讓他痛不欲生。
這可比當眾淩遲他還難受。
他握緊雙手,大步上前摔壞了一整麵櫃子的瓷瓶,咬牙切齒道:“周承,你今日讓我受此大辱,我一定要讓你不得好死!”
瞿綰眉在外聽到裡麵的聲音,笑著轉身離開。
這些時日的謀劃總算是有所成效,以周大將軍的性子,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寧家。
周家也算是和寧家結怨。
正好,她可以坐山觀虎鬥。
瞿綰眉回到院中,丹煙向她複命:“小姐,我們的人已經安排進宮中,叫冬兒,目前在皇上的寢宮做小宮女,暫且貼不得身。”
“不急,我們可以等。”瞿綰眉回頭。
丹煙小聲道:“不過有一事,婢子想提一提。”
“何事?”瞿綰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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