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侍從走來勸道:“二少爺,您這是乾甚?”
寧彥的臉色冷得嚇人:“她不喜歡的東西,留著還有何用,去,快給我全部收拾乾淨。”
侍從嚇得不敢抬頭,恭順應道後,帶了兩位女使,將桌子上爛成一團的糕點收拾走。
桌子上滿桌子的書,寧彥已無心再看。
原本他還想著,自己多看些,到時候能不找人代筆,就不找人代筆。
現在晏王與他們寧家漸漸疏遠,容嬪被處死。
朝中再沒有人幫他打掩護,想在科考中作弊,是難上加難。
為了萬無一失,他隻能自己多讀一讀。
可是已經許久沒有用功念書,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把心思放在書上。
寧彥泄氣地趴在桌上,腦海裡都是瞿綰眉冷漠的表情,越想越不甘心,最後掰壞了三四隻筆。
入夜,瞿綰眉正準備入榻歇息,丹煙匆匆進門傳話:“小姐,四小姐那裡有消息了。”
瞿綰眉轉身,坐到榻上:“她尋到和陛下年紀相仿的女子了?”
丹煙點頭:“和小姐猜的一樣,四小姐在京城郊外一戶農家尋了一位和陛下年紀相仿的農女,準備明日帶著鞋去濱州湖求見陛下”
瞿綰眉唇角輕揚,緩緩起身:“她的膽子可真大,想僅憑著一隻鞋,就想著帶人冒充陛下親姐。”
丹煙抬眸:“小姐,她既然想要尋死,我們也沒必要去攔她。”
瞿綰眉沒有否認,繼續朝丹煙問:“明日她可否會帶那位農女前去?”
丹煙搖頭:“目前看應該是沒有此打算,四小姐大概想等著明日見聖之後,再將此女的去處告訴陛下。”
瞿綰眉沉思片刻後,吩咐道:“明日你替我在那位農婦家附近守著,若有可疑之人,立馬追其去向。”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想要對我下手。”
丹煙抱拳作揖道:“是,小姐。”
濱州湖在城西,是一處人工湖,過去先帝為了討好陸淩霜所建。
許是因為有著對母親的慰藉,晟帝從小就愛來此處,賞湖吃酒。
數月前是他生母的忌日,他怕太過傷心不敢來,這幾容嬪惹得他心情煩悶,便帶著宮中數位妃嬪一同前來。
湖內有個涼亭,沒有橋,隻能坐船上去。
湖的四周更有重兵把守,平常人想要進去是天方夜譚。
晟帝臥在榻上,眸光深沉地看著湖麵,臉色冷得嚇人。
他在攝政王跟前,是一身孩子氣,在無人的時候,就和他父皇如出一轍。
長公主常說他和他娘長得一模一樣,卻沒想到,他也隻是容貌和娘長得一樣。
晟帝端起酒杯,將杯子裡的酒一口灌入。
一位腰肢柔若無骨的女子拿著帕子給他擦了擦嘴角的酒漬:“陛下,今日可還聽曲兒?”
這位女子是麗妃,自從容嬪死後,她便一躍而上,時常陪在晟帝身邊。
晟帝說不上喜歡她。
他向來對大臣們送上來的妃嬪來者不拒,隻是去後宮的時日少,即便將她們在身邊,也最多聽聽曲兒,看看舞。
招寢的次數少。
麗妃仗著晟帝這些時日煩悶,侍寢了數次,人也膽大起來。
晟帝握著她的手,低眉看向她:“好,孤想聽‘春白雪’,你唱給孤聽。”
“是,陛下。”麗妃笑盈盈起身,朝他福身行禮後,衣袖一甩,像那街頭戲子一樣唱了起來。
晟帝微眯著眼聽著,眼看就要入睡。
一位小太監低著頭行禮道:“陛下,宣國公府家的四小姐求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