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獨自喃喃自語,眼底都是難以置信。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過去瞧不上的發妻,竟是攝政王的心儀之人!
“不,不,一定是我弄錯了,不是瞿綰眉,不是。”
這些話他說著自己騙自己,可是事實如此,他彆無他法。
攝政王今日是給他提個醒,讓他識時務者為俊傑,將瞿綰眉拱手相讓,不要讓他為難。
若是他不從,那他寧家.......
寧彥猛地想起容嬪和四妹的死,身子抖得越厲害。
過去他一身傲氣,還想著入朝為相,把持朝政。
可如今,逼死母親,讓他什麼都不是。
今日死的是他妹妹,那明日死的就是他。
寧彥右手重重砸在牆上,吃力地扶起身子,朝寧府方向走。
一路上,他想了許多。
是為了討好攝政王,將自己的妻子拱手讓出。
還是要和攝政王反目,將自己全家棄之不顧?
他當真猶豫了,他舍不得將府裡的人放走。
回到寧府,他拖著重重的步伐來到瞿綰眉的院外。
看到屋裡的燭光已經熄,遲遲未進去。
一旁的小廝覺得有些奇怪,朝他問:“二少爺,為什麼不進去?”
寧彥滿麵愁容,搖了搖頭:“眉兒已睡下,我們就不去打攪她。”
小廝勸道:“二少爺,二少奶奶終究是您的娘子,您不能這般繼續冷落她,時間久了,誰都會寒心。”
寧彥腳步一頓,他一直以為瞿綰眉對他置之不理,是因為章鶯鶯。
原來是自己這三年的所作所為。
新婚夜的言語侮辱,三年來的冷漠折磨。
還有他和母親預謀,給她下藥,想要她早日病亡。
是自己辜負了她初嫁進來時的一片真心。
寧彥後悔了,他撐著院門外的樹,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睛微微泛紅,
他轉頭對小廝吩咐道:“今後,府中誰也不能對二少奶奶不敬。”
小廝應道:“是,二少爺。”
寧彥看著瞿綰眉的房門,字字道:“誰要是敢對她不敬,給我亂棍打死,丟出府外!”
“是,二少爺。”小廝匆忙應。
過去周氏在的時候,府中下人還敢編排瞿綰眉,可現在是小周氏管家。
寧府早就變天了。
前幾天還有個周氏院裡跟了三年的女使在後廚悄悄說著瞿綰眉的閒話。
被小周氏當眾提到院中,打了四十個大嘴巴,最後發賣出去。
從這之後,府裡女使小廝見著瞿綰眉都得畢恭畢敬讓道。
寧彥現在才想起來,已經晚了。
這晚,寧彥一直在瞿綰眉的院外待到辰時才走。
瞿綰眉清早起來時,聽到玉瑤說起此事,差點被含在嘴裡的漱口水給嗆住。
“你說他昨天晚上在我院外待到辰時才走?”
玉瑤拿來帕子遞給瞿綰眉:“是的,小姐,小一和小二說的,他們兩個在府內守夜,見著二少爺站了許久才走。”
瞿綰眉接過帕子擦了擦臉:“事出反常是必有因,喚小五進來。”
“是,小姐。”玉瑤轉身出去,將藏在院外的小五喚進外屋。
“小姐。”一位黑衣男子握著劍緩緩走到屋內。
瞿綰眉在裡屋,隔著簾子朝他問:“昨日你一直跟著寧彥,可看到他去了哪兒?”
小五作揖回:“昨日二少爺在四小姐下葬之後立馬去了晏王府。”
“他又想和晏王合謀?”瞿綰眉頓了一下。
小五繼續道:“他在晏王府隻待了片刻,回府的路上遇到了攝政王。”
“哦?他遇到了趙君屹?兩人可有嫌隙?”她抬眸問。
小五握著劍,思索片刻後道:“屬下離得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隻見到二少爺受驚不小,直接癱軟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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