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崇遠笑著安撫她道:“這次進宮對你我都是好處,頂多花些銀子製備一些行頭,無關緊要。”
謝氏不悅:“什麼無關緊要?花的不是你家的銀子,你不心疼!不行,你現在去跟老祖宗說,讓她將此事交給二嫂,二嫂瞿家有的是銀子,讓她花個幾千兩也不為過。”
寧崇遠拉著她,小聲道:“我的小祖宗,你可彆亂說,現在你也不瞅瞅,二嫂跟新上位的小周氏一條心,府裡誰還敢拿捏她!”
“現在連二哥都拿她沒法子。”
謝氏不管這些:“你們不敢,那我去,我就不信她當真一兩銀子都不出。”
寧崇遠緊緊拽著她:“現在天色已晚,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話落,用力將她往自個院子拖。
他們在回去的路上遇到醉酒的寧彥。
他從攝政王的鴻門宴中離開後,自個去了酒肆,一連喝了十多壺,現在醉得像個莽漢。
謝氏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朝他大喊道:“二哥,你彆光顧著喝酒啊,多去哄哄二嫂,彆讓她進府後一毛不拔!”
“同是寧家的兒媳,憑什麼她就能獨善其身,讓我們這些人掏銀子!”
寧崇遠一家還沒分家,這三年來他們的花銷也是瞿綰眉撥的。
如今這般說,也是端起碗罵娘。
寧彥一改往日在他們跟前溫厚的模樣,抬起一雙凶狠的眼睛瞪著謝氏:“你方才說什麼?”
謝氏被他的眼神鎮住,一旁的寧崇遠也拽著她,示意她少說話。
許是越拽,她就越氣,雙手握緊,揚著尖尖下巴刻薄道:“二哥,弟妹方才可沒有一句話說錯,她是二嫂,她瞿家有錢,憑什麼不能給我們花!”
“是你沒用,是你拿捏不住她!”
最後一句話,可是徹底激怒了寧彥,他大步上前,提起手中酒壺重重朝謝氏砸去:“滾!”
謝氏的頭被砸了一個大口子,鮮血直流,她捂著頭大聲尖叫起來:“打人了!打人了!我要回娘家!告訴我爹!”
她話落,不顧江崇遠的阻攔,直衝衝朝外奔去。
江崇遠追上前去,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寧彥。
“二哥,對女人動手,算什麼本事!”
寧彥現在醉得厲害,白天受了趙君屹的氣,現在又受庶弟的氣,上去揮了寧崇遠一拳。
寧崇遠躲得快,大步離開。
寧彥身子沒站穩,往前一倒,摔進了前方一灘臭淤泥裡,而後醉的不省人事。
閉眼的時候還在喃喃自語:“不,她是我的夫人!誰也不能把她搶走!不能!”
“趙君屹.......你妄想......”
滿臉鮮血跑出去的謝氏沒有當真去娘家。
他們謝家十分注重嫡庶,即便謝貴妃是庶出,也沒改變堂侄謝大老爺對嫡庶的看法。
謝氏的娘隻是不過是個良妾,連貴妾都不是,嫁進寧府,想要回娘家,可是難上加難。
大哭過後,乖乖跟著寧崇遠回院,雖說是未再說什麼,心底卻記上一筆。
這場笑話在翌日清晨傳到瞿綰眉的耳朵裡。
她還聽人說,寧彥在淤泥裡泡了一夜,還是今天早上小廝小便時才發現他。
玉瑤笑得合不攏嘴:“報應,真是報應。”
瞿綰眉坐在椅榻旁,輕輕撫過虎頭鞋麵上的繡花,與其看到寧彥吃癟,她現在更期盼和自己的弟弟相見。
“小姐。”玉瑤走來喚道。
“到時候婢子和丹煙也能隨您一同進宮?”
瞿綰眉點了點頭:“當然能,日後你們都跟著我。”
玉瑤高興不已。
瞿綰眉今日還有邀約,沒有耽擱太久,早早換上衣服梳妝好,準備動身。
這些時日一直有京中夫人宴請她。
她每次都會去,這次也不例外。
今日宴請她的人是謝家長房大夫人馮氏,也就是謝言芳那狠毒大伯的夫人。
馮氏一向自恃清高,瞧不上瞿綰眉這樣出身的人家。
這次宴請完全是想要瞧一瞧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同時想拉攏柳秉文。
柳秉文現在是攝政王跟前的紅人,她準備將府裡那幾個不受寵的庶女選一個嫁給她。
好結一門親,巴結攝政王。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這位想要結親的新貴,其實就是他們百般折磨後趕出謝府的侄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