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妃將纏著自己的謝大公子推開:“我等先靜觀其變,晟帝從小是我看著長大,與我多少有些情分,且先再等等。”
謝大公子十分懂事地退到一旁:“是,姑母。”
謝太妃緩緩起身,朝他問:“寧家現在如何?”
謝大公子噗嗤一聲笑道:“還能如何,喪家之犬罷了,看來趙君屹早就知道瞿綰眉的身份。”
“此事若不是他出手,寧家也不會這麼早破敗。”
謝太妃笑:“一群不自量力的家夥,那是他們活該。”
她可還在為上次壽宴獻畫的事情還記仇。
孟若非的性子就是如此,睚眥必報,無論事大事小,隻要是得罪她,她都會記在心裡。
當初陸淩霜念和她和自己是同類,處處對其照顧,對她百般好。
可那又如何?
在初入宮時,陸淩霜竟將自己親手做的枕頭送給長公主,沒有送給她。
沒錯,就是這個小小的原因,不為男人,更不為地位,僅僅隻是因為一個枕頭,就讓她心生恨意。
往後陸淩霜所有的好,她都不領情,甚至多次在先帝麵前挑撥離間,害得陸淩霜慘死宮樓的下場。
她人死了,謝太妃依舊不解氣,甚至心裡更堵,漸漸的,她將目光放在陸淩霜兩個孩子身上。
她覺得陸淩霜就不該配有血脈在此。
一個蠢鈍如豬的女人,活該命喪黃泉。
憑什麼兒女安康,她要她死也不得安寧。
當然,除此之外,更多是為了滿足她的野心,在她眼底,她瞧不起這些迂腐古人,她覺得自己可以一統天下,像史書上的女皇一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惜,她所有的聰慧都隻能用在勾心鬥角之上。
“姑母,晏王那邊?”謝大公子給自己姑母倒出一杯茶,小心翼翼問。
謝太妃端起茶盞,收了笑:“那個沒用的東西,殺個人都殺不了,現在身份暴露,趙君屹不會容忍他多久。”
“那姑母,我們要不要救他?”謝大公子小聲問。
謝太妃呡下一口茶,朝他招了招手。
謝大公子乖順地,彎腰湊到她跟前。
謝太妃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不過是個傀儡罷了,我們再選一個便是,你覺得誰更適合?”
謝大公子想了許久沒回話。
謝太妃繼續道:“既然晏王已無用,不如讓你妹妹進宮,讓她生下我們新的傀儡?”
謝大公子聽罷,手一拍,笑道:“好,好,到時候,我就是國舅。”
謝太妃盈盈笑著:“你家妹妹模樣也算周正,就是太過愚蠢,你替我囑咐她幾句,讓她老實本份的耐心等候,莫要惹事生非,我自會安排她進宮。”
“是,姑母。”謝大公子應著,眸子轉了轉,“那個柳秉文......”
謝太妃擺擺手:“不過是個書生,我早已派人去禮部,你放心,他定會落榜。”
謝大公子聽罷,放心下來,轉到她身後給她按按肩。
這兩人正得意,卻不知道禮部那邊晟帝新安插來的嚴大人剛正不阿,將這次試卷盯得嚴嚴實實。
謝太妃的人想動手,都沒有機會。
與此同時,城西的小巷子內,寧崇遠帶著一身傷回到那寒酸的小宅。
謝氏瞧著他如此模樣,趕緊上前扶著他問道:“夫君,你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去瞿家要銀子嗎?怎麼變成這副模樣?”
寧崇遠好麵子,沒有將自己吃狗食一事說出,簡言意駭道:“瞿綰眉不願意給我銀子,還將我毆打出府。”
謝氏聽罷,怒不可遏:“她竟敢對你動手,這次出府多久,就將我們寧家人不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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