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帝的眉頭一皺,如鷹般鋒利的眸直直盯上那位五品小官:“你這是在質疑先帝?”
小官身子微怔,跪地道:“微臣豈敢質疑先帝,隻是這份聖旨其言不妥,不可行啊!”
“公主身份再怎麼尊重,那也是個女子,有擁兵之力,那是違背朝綱!”
晟帝冷下眸光,唇角一勾:“是啊,有違朝綱,不如你去問問先帝,為何要立下這份遺詔,等問清楚了,再來告訴孤。”
小官臉色一白。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晟帝突然抽出一旁侍從的長劍,右手一抬,乾淨利落地朝那位小官的脖子揮去。
哢哧一聲響。
長劍劃破那人的脖子,他瞪大眸子,難以置信地看著晟帝,想要開口,卻不料吐出一口鮮血,猛地倒地。
這人死不足惜,做了謝大人幾年狗腿,膽子越來越大,晟帝早就看他不順眼。
旁人的大臣紛紛大驚失色,全都彆過頭不再看。
晟帝抽回長劍,冷聲道:“既然魏太師已經證明聖旨是真,那就如聖旨所言,若有違者,斬立決。”
“來人,給孤把他抬下去!”
穿著鎧甲的侍衛們上前,將方才那個小官拖下去。
這招殺雞儆猴,讓其他大臣不敢再有任何異議。
晟帝轉身拿起桌上的帕子輕輕擦了擦手上的血,一改剛才不悅,繼續笑道:“阿姊回宮是喜事,孤會在一個月之後替阿姊舉辦冊封大典,以昭告天下。”
“所以,這幾日得辛苦眾愛卿,替孤辦好此大典事宜!”
“阿姊身份尊貴,不可怠慢。”
大殿內所有大臣一同跪地行禮,高聲回:“臣等,遵命。”
人群中於大人和周大人的麵色極其難看。
他們和寧家都有親。
過去的成州鹽商瞿家,不就是現在的京城富商瞿家?
誰不知道瞿家隻有一個女兒,叫瞿綰眉。
正是寧府過去那位二少夫人。
當初他們口口聲聲嫌棄的商賈之女,竟是先帝流落民間的永寧長公主。
還真是世事難料。
於大人周大人紛紛側過頭,眉頭深鎖,想著自家夫人女兒過去有沒有得罪過瞿家小姐。
若是唐突過,那可不得了。
一想到剛才被晟帝斬殺的小官,他們已頭皮發麻,背脊發涼。
隨著眾臣下朝,瞿家小姐瞿綰眉是先帝血脈一時在外傳開。
晟帝在午時之後,親自帶著聖旨來到瞿府。
瞿府眾人齊刷刷跪地。
劉公公再次將聖旨宣讀。
瞿綰眉和瞿老爺聽著上麵的一字一句,都倍感意外。
原來先帝早在死之前就知道自己有個女兒,甚至就連她在瞿府也知曉。
許是因為擔心自己病逝後,無人照顧女兒,又或者他想如她母妃的意,讓她遠離宮中,在外做一個衣食無憂的大小姐。
為了給女兒留下後路,便寫下這份聖旨,予她公主裡位份最高的封號,還予她封地和擁兵。
這可是數百年來的獨一份。
她心中不禁感慨,先帝的悔意到底是死前醒悟,還是他對母妃情深義重?
她接過聖旨,向晟帝叩拜:“謝主隆恩。”
晟帝忙上前將她扶起:“阿姊快快請起。”
瞿綰眉起身,側身朝玉瑤小聲吩咐,讓她退下一眾女使小廝。
瞿老爺隨即招呼著將晟帝前往內室。
飄著嫋嫋沉木檀香的屋內,隻剩下晟帝和瞿綰眉以及瞿老爺。
瞿老爺臉色沉沉,長歎一口氣:“沒想到先帝早就知道公主在我們瞿府。”
晟帝對這份聖旨也很突然:“孤和姑母兄長都很詫異,看來當初父皇走得急,竟忘了將這份聖旨交到姑母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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