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瞿家對老人的確念舊,當初薑掌櫃跟著我們老爺發家,我們又怎麼能讓他的女兒在這裡受苦?”丹煙堵住他的話。
瞿綰眉也不耽擱,快刀斬亂麻,朝侍從吩咐道:“去,將他押送去官府!”
“是,殿下!”侍從們應道,拉著範掌櫃往外拽。
往日其他鋪子若是出現此事,頂多趕出府。
瞿綰眉想要將他送進官府,那是沒想要給他留活路。
這樣的人留著,也是禍害。
範掌櫃拚死求饒:“殿下,您就放過小的吧,小的願意為你做牛做馬!”
瞿綰眉不再看他,伸手牽著那小女孩便要進裡屋。
薑氏跟在她們二人身後。
範掌櫃一時心急,朝著薑氏又罵道:“你不要以為把我送進去,你就能帶著女兒安穩活著!你一個女人,拿什麼養那個死丫頭!去瞿府為奴為婢嗎?”
“真是賤種!”
啪的一聲響!
丹煙上去就是一掌,冷著臉,麵無表情朝侍從吩咐道:“送去官府前,拔了他兩顆牙。”
侍從聽罷作揖道:“是!”
“你......”範掌櫃還想開口。
丹煙立即道:“他要是再敢說一句不敬之話,再拔他兩顆牙。”
範掌櫃眼珠子一縮,忙住口。
瞿綰眉低頭看向手裡牽著小女孩,笑了笑,朝範掌櫃道:“你放心,等你走後,我會將這間鋪子交給你夫人來打理,做這間鋪子的新掌櫃。”
“什麼?”範掌櫃大驚,“女人怎麼能當掌櫃?!”
瞿綰眉握著小女孩的手心,緩緩朝裡走,悠悠回:“我說能就能,現在瞿家我做主,我想要誰做掌櫃,就讓誰做掌櫃。”
“你娘子算的賬比你清楚,手藝也比你好上百倍,她比你更適合做這裡的掌櫃。”
範掌櫃滿臉不服氣:“不可能,這世道就沒有女人做掌櫃的規矩,你要壞了規矩!”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以前不能那是以前,從今往後,隻要是我們瞿家的鋪子就可以招女公招女掌櫃,所得的錢銀和你們男子一樣。”
範掌櫃驚愣在原地,還想再說什麼。
丹煙冷冷道:“等會兒再給我拔他四顆牙。”
侍從沒有再給範掌櫃說話的機會,將其拖拽下去。
待範掌櫃一走,薑氏和女兒抱頭痛哭,算是把這麼多年的委屈通通發泄出來。
瞿綰眉拿出帕子遞給她們母女二人:“薑掌櫃,日後還要勞煩你看好這間鋪子。”
聽到薑掌櫃三個字,薑氏身子一頓,抬起滿是淚水的眸看向瞿綰眉:“我真能做這間鋪子的掌櫃?”
瞿綰眉點了點頭:“當然能,我的茶館也是女掌櫃,隻是可能會受一些委屈,但是能保證你們母女倆衣食無憂。”
薑氏跪地磕頭:“多謝殿下救命之恩,隻要能好好活下去,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話到這裡,薑氏突然想到什麼,抬頭道:“殿下,陸先生可是您的母親?”
瞿綰眉點頭:“沒錯。”
薑氏道:“家父過去給陸先生做過幾次頭釵,他臨死之前說發釵修好了,讓我有生之年能將其還給陸先生。”
“可是陸先生已死,我也不知去哪裡還。”
她說著,從自己衣裳的隔層裡拿出一枚發釵。
是一支點翠紅珊瑚。
薑氏繼續道:“家父說此發釵,是陸先生在去林州的路上不小心碰著一具女屍,這發釵正是那女屍所有物。”
瞿綰眉聽著,眸子一亮,當初謝昭雲正是從林州老宅回京。
她母親不會無緣無故去拿一具女屍的頭釵,除非,她認識那具女屍,想為其證明身份。
那女屍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謝昭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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