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幽暗的小巷內,寧彥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哐當一聲響,房門被撞開。
他慌亂地站起身,隻見一群黑衣人湧入房內。
寧崇遠也被驚喜,睜大雙眸,大喊:“你們是誰?來我們房裡乾什麼?”
黑衣人眸光一冷,抬起手朝著寧崇遠脖子一擊。
寧崇遠當即痛呼一聲倒地。
寧彥大覺不妙,從床上翻滾下來,朝門外跑去。
黑衣人們相視一看了一眼,飛身一躍,將寧彥團團圍住。
“寧二少爺,我們主子有請你去一趟。”
“主......主子?你家主子是誰?”寧彥驚慌失措,支支吾吾問。
“你到了,你就知曉!”黑衣人話不多,動作迅速地拿著麻袋套住寧彥的頭,抓著他的衣襟往前一拽,隨後一眾人飛身一躍離開小巷。
等寧彥再次睜開眼時,入目的是一片明黃。
晟帝高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寧二公子,你醒了?”
寧彥錯愕不已,蜷縮著身子朝後退了兩步,隻見身後都是拿著刀的侍衛,他驚慌看向晟帝,疑惑問:“陛下,您深夜喚草民來是為何事?”
“何事?”晟帝眉眼彎著,語氣卻透著陰冷,“自然是來找你算賬。”
“算......賬?什麼賬?”寧彥一頭霧水,消瘦的臉越發慘白。
晟帝起身,緩緩走到他跟前:“當然是來替孤阿姊算賬。”
寧彥聽罷,身子一縮,跪地道:“陛下,早前公主在我們寧府雖說一直不受重視,但是寧府也從未虧待過她,何來算賬。”
“況且,現在寧家早已.......”
他握著雙手,眼底滿是滄桑:“早已家亡。”
“聽寧二公子的話好似還很委屈?”晟帝側背對著他,冷笑出聲,“委屈?你有何委屈?孤阿姊在你們寧府受的苦,可是你現在的百倍千倍。”
寧彥不懂,怔怔看著晟帝,還想要狡辯。
“你不要以為孤不知道,你和你父親母親一早就打算將章氏娶進門之後,將將孤阿姊逼死。”晟帝突然湊過頭來,森冷得眸中透出詭異。
寧彥心一驚,此事隻在他和爹娘的計劃之中,晟帝是從何得知。
他這時腦海中又晃過這些時日來夜夜夢見的畫麵。
在夢裡,他將瞿綰眉關在一處昏暗的牢房裡,用著鐵鏈鎖著她。
她就像一隻野狗一樣趴在地上,吃他們給的豬食和狗食。
在夢裡他滿臉興奮地看著瞿綰眉痛苦,好似隻有她變得低賤,他才能在她跟前高昂抬起一分頭。
“所以,夢都是真的?”他變得恍惚,自言自語起來。
“我真的這般對過她?”
寧彥每一次夢見時,都安慰自己,是夢,隻是夢,因為是夢,所以他才不用自責不用內疚。
可晟帝接下來的話,讓他徹底崩潰。
“都說寧家人的賢德,為了一女子的嫁妝,將其坑害,這也是賢德?寧彥,你們是怎麼下得去手?孤的阿姊,孤尋了十多年的阿姊,在你們府中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晟帝的語氣越發重,每說一個字,額頭青筋便暴起一分,仿佛下一秒就要將跟前之人碎屍萬段。
他強忍著心中怒火,深吸一口:“寧彥,你說這一筆賬該如何還?”
寧彥雙眸無神,看著前方良久,再次求饒道:“陛下,該還的草民都還了!現在已是廢人一個!”
晟帝冷笑著搖了搖頭:“不夠,還遠遠不夠。”
他話落,朝著屋裡的侍衛厲聲一喊:“來人,給孤將此人懸掛在梁上,孤要要看著他痛不欲生!”
“是,陛下。”侍衛應聲上前。
若是普通的懸掛還好,那些侍衛拿出繩索捆著寧彥的小拇指,隨後再將其半懸掛在梁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