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香蘭痛得眉頭皺成一團,雙肩明顯抖了抖。
往日在謝府像這樣的打罵是常有的事,馮氏在其他地方蠢鈍,但是在折磨人上,卻十分精明。
將一眾庶女養得白白淨淨,可底下卻都是旁人見不到的傷口。
瞿綰眉嘴角揚著笑,打破她們二人道:“謝夫人,六小姐好似不想入我公主府,既然如此還是不要強人所難為好。”
馮氏臉色微白,繼續掐著謝六小姐,甚至低頭在她耳邊小聲道:“你可彆忘了你答應我的話。”
謝香蘭聽到馮氏的話,背脊一震,瞳孔因為害怕而微縮。
她咬了咬下唇,好似要妥協。
馮氏眸中露出笑意,朝瞿綰眉道:“殿下,蘭兒她膽小,害怕被你責怪,所以才說不願。”
瞿綰眉眯著眼,朝謝香蘭笑道:“哦?真的嗎?謝六小姐,你說說看,是不是如你母親所說?”
馮氏笑盈盈,等著謝香蘭開口,誰知,原本瑟縮著身子的謝香蘭一把將馮氏推開,朝著長公主連連磕頭道:“殿下,求您救救臣女,臣女當真是被逼無奈。”
長公主被她如此姿態驚住。
謝香蘭顫抖著手指著馮氏:“她......她用我生母牌位要挾於我,讓我給王爺做妾,說我要是不願,不僅不給我生母立牌,還會將我嫁給街頭賣豬肉的老頭。”
馮氏聽到此話,腳步一軟。
謝香蘭繼續道:“殿下,您好心救救我吧,我不想做妾,也不想嫁給賣豬肉的老頭。”
長公主聽罷,朝著桌子重重一拍:“馮氏!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誆騙於我!”
馮氏猛地跪地:“殿下,她......她胡說八道,明明就是她求著我要上門做妾,現在卻倒打一耙。”
“她這是因為她生母一事報複於我。”
“報複?我看不是。”瞿綰眉緩緩走到謝香蘭身旁,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手心攤到眾人跟前,“這傷像是剛剛所掐,謝夫人,你如此逼迫庶女,私德有虧啊!”
馮氏怔住,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謝香蘭手心的傷口觸目驚心,長公主憤怒不已,她沒想到這個馮氏耍計謀竟耍到自己跟前。
“謝夫人,你如此對待家中女兒,謝大人可知?還是你們烏合之眾,枉為人父!”
長公主站起身厲聲道。
“不,不,殿下,我待她如親生女兒,從未打罵過她。”馮氏狡辯道。
謝香蘭這時挽起袖子將自己手腕處的傷疤露在眾人跟前:“打罵是常有,殿下,我不想死,請您救救我。”
這話,在昨夜是謝香蘭也跟瞿綰眉說過。
瞿綰眉得知馮氏想要將六小姐送給攝政王做妾,就立馬派人去謝府打聽,知道馮氏時常會虐待家中庶女,便派人將謝香蘭約到府外,親自見她。
誰知,她一見到瞿綰眉便跪地哭訴道:“殿下,我不想死,請您救救我。”
瞿綰眉握著她的手,將她扶起:“想要活命,並不難,隻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保你無事。”
謝香蘭淚如雨下,在謝府十多年,她實在是受過太多苦,隻要有機會,她就會死死抓住。
“殿下,若是當真為妾,那我便像我生母一般,一輩子都無法抬頭,我想體麵的活著,僅此而已。”
“好,我答應你。”瞿綰眉應道。
謝香蘭感激不已。
她按照瞿綰眉所說,先是應下馮氏的要求來長公主府,待長公主問起時,就將馮氏的惡行和肚子裡的委屈全部道出。
到時候,長公主和她都會替她做主。
馮氏見著謝香一反常態,怔愣在原地,眼底滿是憤怒,沒忍住嗬斥道:“你!你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