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咬著唇,沒有再繼續勸下去。
衛氏心中煩悶,瞥了她一眼:“馮氏既然這麼沒用,換個人便是。”
女使沉默不語。
衛氏自個眼珠子轉了轉,打量了她一眼:“你妹妹是晟帝身旁的宮女?”
女使回:“算不得身邊的宮女,平日隻能在晟帝院子裡剪剪花草。”
衛氏眉梢一喜:“那好,你得空給她傳話,讓她想辦法接近攝政王。”
“彆看攝政王不近女色,可哪個男人不愛貌美女子,你妹妹容貌出眾,說不定還能入她的眼。”
早年,衛氏曾經和章鶯鶯一樣想要接近趙君屹,結果也是一樣,不僅被無視,還被轟走。
她一直覺得是自己不夠貌美才會如此,這些年用了不少辦法修飾容顏,可依舊沒有多少改變。
女使有些不願:“王妃,此事怕是不妥”
衛氏牛眼般的眼睛一瞪:“怎麼?你不願?”
女使嚇得一哆嗦,忙行禮道:“婢子沒有不願,婢子這就去傳話。”
衛氏見狀,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去吧,聰明一點,不要讓她惹得永寧公主懷疑,最好能悄無聲息懷個孩子。”
“當初那章氏不就這麼進的寧府?”
女使縮著肩膀,點了點頭:“是王妃。”
衛氏轉身,繼續拿起桌上的書看著,眉宇間帶著期盼。
她愛慕攝政王多年,心表愛意之時,卻被他當眾無視。
她以為他是不近女色,可沒想到他竟轉頭要娶那個賤人的女兒。
她不服氣,更不甘心,她要看他們二人雞犬不寧。
衛氏笑盈盈地繼續看書,手一連翻了幾頁,一個字也未看清,滿腦子都是遐想他們二人反目成仇時的暢意。
然而,她卻不知,這點小心思已被瞿綰眉察覺。
俗話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在她渾然不知時,剛才那位離開的女使哭哭戚戚來到晏王的院門口。
女使姓朱,旁人都叫她朱兒。
是衛家陪嫁來的丫鬟,因為生得貌美在幼時就被衛氏在臉上留下烙印。
昨夜丹煙半夜將她拽到瞿綰眉跟前,僅隻是拿出一條長鞭,就讓她全招了。
她本以為自己要命喪在此。
不過,瞿綰眉並未殺她,而是治好了她的臉。
長久的傷疤想要一兩天治好絕無可能,但是謝太妃給了她提示,用類似人皮的東西敷在臉上,再撲上粉,不仔細看瞧不出傷疤。
朱兒見著自己完好無缺的臉,震驚不已,為此朝瞿綰眉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多謝,殿下。”
話落之時,眼含淚光,聲音帶著哭腔。
瞿綰眉溫聲笑著,將她扶起:“莫要流淚,不然小心臉上的東西要掉下來。”
朱兒連忙伸手擦了臉上的淚珠:“是,殿下。”
瞿綰眉朝她問:“你這臉?”
朱兒低下頭:“幼時不小心傷著。”
瞿綰眉假裝不知,安撫她道:“謝夫人一事也不怪你,你也不過是聽命行事,隻是,晏王妃的性子......怕是難容得下你。”
朱兒抬眸,身子劇烈顫抖著,仿佛又想起來了當初自己被毀容時的模樣。
丹煙收好鞭子,走來直言告訴她:“你若是願意替殿下辦事,殿下可保你一命。”
不等丹煙繼續言語,朱兒連連點頭:“婢子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