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所贈,不僅不能怠慢,還得還生供著。
丹煙臨走前還特地交代:“夫人,殿下說,這鸚哥最適合養在房內,這樣對您的傷恢複有好處。”
“多謝公主體恤。”馮氏強忍著不悅,畢恭畢敬應下,派人將兩隻鸚哥掛在臥房門口的屋簷下。
等丹煙一走,馮氏原形畢露,冷著臉,小聲唾罵:“狗仗人勢,不過是個商賈養大的女兒,還真當自己是公主。”
“我瞧她能風光幾時,等攝政王厭棄,定又會淪落成棄婦!”
她越說聲音越大。
門口的鸚哥跟著學了起來:“不過是個商賈養大的女兒,還真當自己是公主!”
聲音尖銳刺耳,馮氏臉色唰的慘白,連忙抬頭朝門口的鸚哥看去。
隻見兩隻鸚哥又一同說道:“不過是個商賈養大的女兒,還真當自己是公主!”
馮氏驚慌不已,大聲朝這兩鸚哥嗬斥:“快住口!”
可這兩隻鸚哥好似跟她作對一般,又一連說了好幾聲。
馮氏的臉越發慘白。
她嘴上瞧不起瞿綰眉,可是這話也隻能說給自己聽,若是當真傳了出去,晟帝怪罪下來,她還活不活。
“住口!住口!”馮氏一連喊了好幾聲,急得差點從病榻上摔下來。
鸚哥們越說越有興致,沒等馮氏冷靜下來,它們又口出驚人:“娘,我是香玉啊,娘,快救我娘。”
馮氏愣在原地,以為是自己太過擔心女兒,所以有了幻聽。
鸚哥們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大:“娘,你是不要香玉了嗎?娘!”
丹煙教的時候,還特地學了謝香玉的語氣。
馮氏這回聽得清清楚楚,忍著額頭劇痛從床榻上下來:“女兒你在哪兒?女兒!”
“娘,我是香玉啊,娘,快救我娘。”
鸚哥們不斷重複著這兩句。
馮氏越聽越迷糊,朝屋內四處尋著:“香玉,你在哪兒?香玉!”
最後,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趕來的女使瞧見後,立馬將馮氏扶起:“夫人,夫人!”
馮氏緩緩睜開眼睛。
鸚哥們繼續喊著那兩句話,馮氏猛地握住女使的手:“小姐呢?小姐在哪兒?她要我去救她,快,快去救她!”
女使抬頭看向那兩隻鸚哥,眉頭緊皺:“夫人,小姐沒在府上,是鸚哥,是鸚哥在說話。”
馮氏拚命搖頭:“不,不,是香玉,是香玉!上次在落雁閣外她就是這麼求著我!”
“是我將她丟下了,是我!”
她說著說著,淚如雨下,額頭上的傷開始往外溢血。
女使見不妙,連忙派人去請大夫。
片刻後,來的不是大夫,是謝大老爺。
謝大老爺皺眉看著床榻上的夫人,滿臉愁容。
昨日,他派人去落雁閣打探過消息,原本起了要偷偷將女兒接回府的心思,可是聽說謝香玉當晚宿在了京城徐大人的府上。
頓時憤怒不已,若是淸倌兒還好。
可現在當真淪做娼妓,他就當這女兒死了。
謝大老爺越想越氣,看著馮氏的臉也怨恨起來。
他不知不覺伸出手,緊緊掐住她的脖子。
馮氏臉色青紫,猛地睜開眼睛,用力拍打著他的手:“老爺!老爺!老爺......”
她逐漸呼吸不暢,眼看就要斷氣。
在最後一刻,謝大老爺還是鬆開她:“你要是再尋死,那便去死,我謝府內從不缺一位得體的夫人。”
馮氏捂著刺痛的喉嚨,滿臉淚痕地看著他:“老爺,你當真想看我死?你難道就不怕我將你做的那些醜事都說出去?”
謝大老爺臉色大變,眸中透出殺意:“你敢!”
“我怎麼不敢!謝北濤!你敢做不敢當!”馮氏徹底被折磨瘋了,“當年,你不顧自己的二弟,強占自己二弟妹!難道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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