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裡,滋滋聲和慘叫聲交織在一起,衛氏在月光下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她沒了那張臉,還有誰會知道這麼一個賤婢是衛家長女?
可現在,她的臉好了。
那張酷似衛夫人的臉,居然好了!
許是因為太過害怕,衛氏手一抖,差點將桌上的茶盞掀翻。
瑤兒趕忙上前扶住:“王妃。”
衛氏拉著她的手,鄭重道:“必須要想辦法讓朱兒死,她必須死!”
瑤兒一怔:“王妃......這樣會不會惹來王爺厭煩?”
“朱兒一刻也不能再留,即便被王爺厭煩,她也得死!”衛氏幾乎是咬牙切口說出這句話。
半個月後,晏王的設宴,不僅邀請了朝中一眾大人以及女眷,就連衛大人和衛夫人也在其中。
到時候若衛夫人看到朱兒那張臉,定會有所懷疑。
那她彆說是衛家嫡女,就連晏王妃,她也不用再做。
說不定,朱兒還能借著這次寵愛,直接靠衛嫡女的身份,坐上她如今晏王妃的身份。
衛氏越想越怕,漸漸亂了手腳。
“王妃,您真的要動手?”瑤兒緊皺眉頭問。
衛氏點頭:“朱兒再怎麼得寵那也是妾,就算王爺怪罪,看在衛家的麵子上,他最多冷落我幾天。”
被冷落幾天,和被暴露身份相比,孰輕孰重,她十分清楚。
瑤兒見勸不住,乾脆應下:“王妃想要如何做?”
衛氏起身想了想:“既然要動手,自然要選個萬無一失的法子。”
“她不是愛吃杏仁,你想辦法在她平時吃的杏仁中多添一些苦杏仁。”
“苦杏仁微苦,你便拿糖衣醃製,再風乾。”
瑤兒記下衛氏的囑咐:“是,王妃。”
衛氏又囑咐道:“另外切莫親自動手,府內王爺院子裡的女使水仙不是一直都心儀王爺,你想辦法借她的手,將苦杏仁送到朱兒的房內。”
瑤兒深知她的意,行禮應道:“是,王妃,婢子這就去辦。”
衛氏待瑤兒走後,原本不安的神色好了許多。
在她看來朱兒無權無勢,又隻是被當做奴婢養大的女子,自然也沒辦法跟她作對。
殊不知,她禍心外露,早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深夜,朱兒將府中事宜寫成書信偷偷派人送到瞿綰眉手中。
瞿綰眉看到信後,走到燭燈下,將其燒毀。
丹煙走來替她擦拭掉袖口上的煙灰,問:“殿下,朱兒在信上說了何事?”
瞿綰眉回:“她說,她和晏王之事被衛氏所撞見,衛氏大發雷霆,晏王順勢抬她為貴妾。”
丹煙握著帕子的手一頓:“晏王對她當真是寵愛。”
瞿綰眉明白她的意思:“你怕她被這些寵愛迷了眼,心儀上晏王?”
丹煙點了點頭:“沒錯。”
瞿綰眉轉過身,背對著燭光,緩緩道:“我自然能用她,自然知道她是何秉性,放心,她絕不會如此。”
“隻不過現在衛氏已知曉她和晏王之事,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你替我將輕雨偷偷過去,有她在定能護朱兒安全。”
丹煙應道:“是,殿下。”
輕雨前些日子被瞿綰眉安插在落雁閣盯著謝香玉,如今謝香玉已死,她正巧也閒來無事。
她性子和丹煙如出一轍,隻不過手段更為狠厲。
翌日,輕雨便跟著一眾新來的女使進府,在瞿綰眉的安插下,來到朱兒的院內。
朱兒已知輕雨是公主的人,心中十分感激,甚至將自己舍不得吃的蜜餞都拿出來,全都給輕雨。
“我不知拿什麼東西給你,我就這些最為珍重,你若喜歡,便都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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