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海氏就要追上前,一位穿著桃紅色長衫的女子大步走了過來,一把將海氏推開:“大街上的攔人,怎麼?想要拐走良家婦女?”
她雖說沒有丹煙用的力度大,但還是讓海氏跌顫地朝後退了好幾步。
丹煙回頭一看,隻見是梅落:“梅掌櫃,你怎麼來?”
梅落笑著來到她身旁:“我這不是來瞿家找言掌櫃。”
言掌櫃年紀不大,但也是瞿家的老人,跟著瞿管家幫著瞿老爺和瞿綰眉管一些各個鋪子和莊子的瑣事。
梅落替瞿綰眉管著茶館,一來二去便和言掌櫃熟絡。
這次瞿綰眉大婚,言掌櫃跟著瞿老爺一同喝了不少酒,梅落特地來看看他酒醒了沒有,誰知剛到瞿府門口就見到了剛才之景。
梅落最見不得自己身邊的人被人欺負,雖說她還不知道這位婦人和丹煙的關係,但是看到丹煙嫌棄的眼神以及這位婦人咄咄逼人的模樣,她心中就來氣,轉身朝還未回神的海氏問:“你是哪個府的夫人?”
海氏被她的氣勢震得沒有立馬回話。
梅落抬眸打量了一眼他們:“穿著倒是人模狗樣,但處起事來竟像個市井婦人!你們也不瞧瞧這是什麼地方?這可是瞿府,也是永寧長公主的舊宅。”
“竟敢在這裡對公主殿下的貼身侍女拉拉扯扯!到底是不把公主殿下放在眼裡,還是不把陛下放在眼裡?!”
海氏一聽慌了,她隻不過是個普通婦人,哪能扣上這等罪名,忙道:“姑娘,誤會,都是誤會,她呀是我的女兒。”
說著,朝丹煙一指。
梅落一驚,她並未從婦人眼中看出對女兒的慈愛,更沒從丹煙的臉上看出母女團聚的歡喜,不對,一定有問題,眉頭一皺:“夫人,這街上的狗都沒見著逮人就喊女兒。”
“您啊,從哪兒來,回哪兒去,若是鬨到公主跟前,你們也落不著好。”
海氏被她這話裡話外的暗罵惹得臉青一片白一片。
梅落不理會她,挽著丹煙轉身朝自己的馬車走去:“正巧我今日坐著馬車前來,走,送你回公主府。”
“多謝梅掌櫃。”丹煙抱著白玉棋,跟著她一同坐上馬車。
海氏氣呼呼地還想追上前,沒等她邁出步子,梅落突然掀開馬車簾子,挑眉朝她不客氣道:“這位夫人,我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兒,你若再往前追,就彆怪我的馬兒不長眼睛。”
說著,握住長鞭朝前方馬兒重重一揮。
馬兒呼著粗氣,朝前方奔去。
海氏生怕自己被馬車撞著,連忙扶著女使的手匆匆後退。
梅落又朝馬兒揮了一鞭子,馬車迅速朝前駛去,很快將海氏等人都甩到後方。
丹煙抱著棋盒,低著頭,眸光沉沉,情緒低落。
梅落坐回原處,寬慰她道:“放心,那些人追不上來。”
她說著,拿帕子給丹煙擦了擦臉。
丹煙微微回神,朝她謝道:“今日多謝梅掌櫃。”
梅落將帕子放在她手心,問:“你平日鮮少這般隱忍,剛才那位婦人當真是你娘?”
過去梅落也時常被自己的親娘追著要錢,所以以為丹煙如她一樣,可是想想又不對:“瞧著她的穿著也不像是什麼窮苦人家,她為何要這般纏著你?”
“她不是我娘,她隻不過是我父親的繼室。”丹煙雖說很少向旁人提及自己的身世,可麵對梅落她也並未想過要隱瞞。
相反,在說出此話的時候,她冰冷的眸露出了旁人窺探不到陰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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