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少夫人不過是她的大兒媳罷了。
王家大少爺在朝中的官職並不高,連二少爺王泉安都比不上,王大少夫人雖說是長媳,可是在府中連一句話都說不上。
王夫人本就因為她的出身不喜她,現在見她招惹來了這麼一號人物,對她更加不喜。
她轉身讓女使打發了幾兩銀子給她,便轉身進府。
“夫人!”海氏還想追上前。
女使上前攔住她:“夫人,你還是走吧,我們少夫人幫不了你這個忙。”
海氏眼睛紅紅,眼淚眼看又要湧出。
女使沒給她再求情的機會,轉身跟著王夫人一道進府。
海氏回頭看著緊緊關閉的府門,眸中露出一絲恨意,她死咬著唇緩緩轉身離開。
一個被休棄且趕出府的女人,帶著幾兩銀子,隻得去了客棧。
她現在唯一的後路就是回陸州娘家,可是京城到陸州最少需要十天半個月。
海氏手裡那點銀子,怕是還沒到陸州就已經花光了。
丹煙從她離開盧府開始,便一路跟著她來到王府,見到她執意要求見王大少夫人時,大致也猜到了那個慫恿她去找公主的人是誰。
當夜,她便回到青陽山,將此事稟告瞿綰眉。
瞿綰眉已在山莊裡住了幾日,這裡天氣涼爽,她都有些舍不得走。
“確定是王家少夫人嗎?”她朝丹煙問。
丹煙正回:“是的,已確定是她。”
瞿綰眉生出疑惑:“我與那位少夫人並不相識,她為何要這般做?”
丹煙也很不解:“聽說這位少夫人極少出府門,更彆說和殿下結怨。”
瞿綰眉眉頭微皺,朝丹煙吩咐道:“你派人替我盯著她,一有消息及時告訴我。”
丹煙作揖道:“是,殿下。”
瞿綰眉又朝她問:“如今海氏已被休,你大仇即將得報,可否想過要回盧家?到了盧家,你便不再是奴婢,而是盧家大小姐。”
丹煙眸沉著,未多加思索,拒絕道:“殿下,從我父親逼死我母親開始,我就不再是盧家人。”
瞿綰眉聽她這般說,也明白她的心思:“既然如此,那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丹煙一抬眸:“殿下是何意?”
瞿綰眉緩緩笑:“這幾日你和梅落忙著對付海氏,我和駙馬可沒閒著。”
“數日前派人去了一趟陸州,去了才知道,原來這幾年盧大人沒少仗著自己的官威欺男霸女,還縱容海家強占百姓田地,打死了三四名農漢。”
“如此重罪,就算有人想要包庇他,也無濟於事。”
“駙馬已經派人將盧大人的罪狀呈給陛下,大概不出三日,就能將他捉拿。”
丹煙聽罷,感激不已,朝瞿綰眉叩拜:“多謝殿下。”
瞿綰眉將她扶起來:“盧大人犯此重罪,最輕也要抄家流放。”
丹煙明白她話裡的意思:“殿下,我自幼因為是女子所以常遭他不喜,尤其是五歲時,他竟在一次醉酒時想.......”
瞿綰眉睜大眸,難以置信地看著丹煙。
丹煙從未將此事告訴過旁人,今日提起,她眼睛泛紅,聲音帶著哭腔:“是的,他身為父親,竟然欺負自己的親生女兒。”
“不僅如此,在我六歲時,他還因為我的反抗,將我丟進自家水池裡,險些將我淹死。”
瞿綰眉聽去丹煙說著,既心疼,又氣憤,手微微顫著,上前摟住她的雙肩:“如此畜牲,枉為人父。”
丹煙深吸一口氣,立馬提起袖子擦掉臉上淚痕:“所以殿下不用擔心,他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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