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夢多了,她突然想起來那位撞著她的婦人,穿著一雙繡著梅花的鞋。
那雙鞋不常見,好似從哪裡見過。
直到數日前,她在盧家一位女使腳上見到了一模一樣的謝。
她問女使這鞋從何而來。
女使說著謝是夫人賞賜給她的舊物。
海氏為人吝嗇,一般自己穿舊的鞋和衣裳都舍不得丟,會賞賜給府中下人。
如此來看的話,當年偷換藥物的人就是海氏。
海氏先是買通了相士,讓盧大人對元氏心生厭棄,再偷偷換了元氏的藥,最後領著盧大人上前去看望元氏。
讓元氏當著盧大人的麵斃命。
她可真是好狠的心。
丹煙得知此事後,起了殺心,隻是被休,太過便宜她了。
以她的本事,說不定還能再給一位官老爺做繼室。
這樣的人留著也是禍害。
海氏見自己隱藏多年的事情被丹煙道出,臉上也露出心虛之色,但嘴裡卻依舊在狡辯:“我沒有,你不要胡說,當初明明就是你娘自個身子不好,莫要怪到旁人身上。”
丹煙從懷中拿出那隻鞋丟到海氏跟前:“這個你可還認得?”
海氏見到鞋,明顯有些不知所措:“不,我不認識!”
丹煙冷笑道:“不認識?你再仔細看看!”
海氏低頭看去,也想起了當年之事:“我......”
她的話還未說完,丹煙已經朝她揮來一劍,劍尖刺著她的臉頰,痛得她大叫出聲:“我說,我說。”
丹煙將劍尖往傷口裡一推,冷聲問:“好,你說,認不認識?我娘的藥是不是你所換?”
海氏痛得直嗷嚎,但是又不敢亂動,任由鮮血從她臉上一點點往下流:“是我,是我所換。”
“誰讓她霸占著夫人的位置不走,是她活該。”
丹煙聽罷,心中怒火湧出,將劍往上一挑,哧的一聲響。
劍尖沿著海氏臉上那道傷口劃開了她整張臉。
一條長長的血痕像蜈蚣一樣趴在她的臉上。
海氏捂著臉大聲尖叫起來:“啊!我的臉!”
丹煙拿起一旁的鏡子,毫不客氣地丟給她:“你瞧瞧,我給你畫的花樣可好看?”
海氏發瘋似的接過鏡子,朝自己臉看去。
隻見自己原本白皙的臉上多了一道血紅的傷疤。
她頓時,尖叫出聲:“我的臉!我的臉毀了!啊!我的臉!”
丹煙見到她如此模樣,緩緩收回了劍:“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就這麼輕易的死了。”
“我要讓你帶著對我娘的罪孽,痛苦地活著。”
一個被毀容的棄婦,誰還敢收留她。
她這輩子都隻能低賤地爬行在黑暗的渠溝裡。
丹煙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客棧。
這間客棧裡的店小二早就收了丹煙的銀子,所以這晚無論海氏怎麼叫喚,都未有人出來。
直到翌日清晨,海氏用了僅有的銀子找到大夫。
大夫給她的臉做了簡單的包紮。
她急忙拉著大夫問道:“大夫,我臉上的傷可會留疤?”
大夫避開她的目光,長歎一口氣道:“夫人臉上的傷實在是太重,即便痊愈也不能恢複如初。”
海氏整個人瞬間跌坐在地上,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撫過自己的臉:“我的臉......我的臉.......”
大夫長歎一口氣,給了她一包藥,轉身離開。
海氏接過藥,王夫人給她的銀子已經所剩不多。
她拖著沉重的身子,緩緩來到了盧府門口。
盧大人正巧下早朝回來,剛要跨進門,海氏突然衝上前將她攔下:“老爺,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我的臉.......”
盧大人被她那張纏著紗布染血的臉嚇了一跳,立馬將她推倒在地:“你是誰?竟然攔本官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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