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兒走來福身應道:“是,夫人。”
待淩兒一走,蘇夫人實在是憋不住,朝王夫人問:“王夫人,你可還記得數年前我給你寫的一份書信?”
王夫人臉上滿是疑惑,微愣了一下,雙眸露出迷茫:“蘇夫人,我不知你說的是何信?”
蘇夫人聽罷,頓時急了,還真被瞿綰眉猜中了,她一下抑製不住心中怒火,往王夫人這邊傾了身子,小聲道:“王夫人,你家長媳袁氏在自焚之前來我府裡與我提起過,她已身懷有孕,我特地書信一封送到你府上,你怎未收到。”
王夫人大駭:“你說什麼?曼茹她身懷有孕?”
蘇夫人點頭道:“是啊,她親口告知於我。”
王夫人雙眸因為吃驚而微微失神,雙手扶著椅子輕顫著:“蘇夫人,此事可有憑證?”
蘇夫人一下啞然,看向瞿綰眉。
王夫人再心疼袁氏,自然也不會冒然去將此事告知府中之人,若是鬨出烏龍,那便是她的不是。
瞿綰眉將她的心思算得極準。
這時,丹煙正巧回府,她來到瞿綰眉身側小聲道:“殿下,袁家那位給袁氏看診的大夫已尋來,姓穆,當年給袁氏看診之後,正巧隨家人去往乾州,半年前才回京城。”
這大夫走得正好,不然說不定早就被人滅口。
瞿綰眉朝她回道:“去吧,將他帶來。”
丹煙應道:“是,殿下。”
片刻後,丹煙領著大夫前來。
王夫人疑惑問:“殿下,這位是?”
瞿綰眉笑道:“這是我新尋的大夫,聽說醫術極高,我聽聞王夫人近來有頭疼之症,所以特地將他一同帶來,給夫人診一診脈。”
王夫人見她如此有心,心中欣慰不已,朝她又再次行禮道:“多謝,殿下。”
瞿綰眉朝何大夫吩咐道:“何大夫,請你替王夫人診脈。”
“是,殿下。”何大夫提著藥箱前來,緩緩坐下,耐心地替王夫人診脈。
王夫人早已被頭疼之症折磨數月,京中不少婦人得知此事。
片刻後,何大夫收回手道:“夫人的頭疼之症並不難醫治,隻需要吃上幾個方子便好。”
說罷,轉身去寫方子。
王夫人瞧著稀奇不已:“當真隻要吃幾個方子?”
何大夫躬身回道:“沒錯,夫人可先試一試,若是無效,可再由小的來給您針灸。”
王夫人笑道:“好,那就先試一試你的方子。”
何大夫起身將寫好的方子遞給王夫人,起身時,朝四周看了看問:“大少夫人當年身懷有孕,現在怕已是總角之歲了吧。”
王夫人聽著一頓,以為他說的是陳氏:“孩子已小產,並未出生。”
何大夫露出意外之外:“小的記得大少夫人即便已生產過,但是身子極好,怎會小產?”
王夫人聽到已生產過四個字,猛地抬頭:“你是說袁家那位?”
何大夫也是一頭霧水:“王府的大少夫人不就是袁家的大小姐嗎?”
王夫人捏緊帕子,坐直身子:“你是說曼茹?”
何大夫跪地道:“回王夫人的話,小的口中說的正是她。”
“你說她懷有身孕,是何時?”王夫人蒼白著臉正色問。
何大夫回:“小的記得正是王家搬府那日,後來小的一家去往乾州,對京中之事並不知。”
怎麼可能不知,不過是照著瞿綰眉的話說罷了。
他可不敢得罪王家。
王夫人身子漸漸僵住,如今有人證在,當年袁氏的確有過身孕,她既有身孕,又何至於會自焚。
她是被人所殺。
何大夫在此時還特地加了一句:“小的記得大少夫人當時懷的還是男胎,她得知後氣極而泣,說終於可以圓了夫人和丞相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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