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一邊哄著孩子,一邊回道:“她想要查,就讓她查,當年那廚子死的時候,我可是沒留下他房裡的一絲一線。”
女使在她身旁笑道:“還是主子聰明,萬事小心。”
她說著,上前給她奉上一杯茶:“主子,如今二殿下已回南夷,我們是不是也該動身回去。”
陳氏雙眸微眯:“王家現在懷疑我,我們是該早做打算,早些離京。”
女使行禮應道:“是,主子。”
後院內,王夫人見屋子翻了底朝天也沒有任何線索,越發焦急起來。
女使扶著她來到屋外。
她剛準備要走,突然腳步一停,回頭朝這個森冷的屋子看去:“不對,劉麻子是個聰明人,他不會就這麼輕易死了。”
女使在一旁安慰她道:“夫人,尋了這麼久都未尋到,我們還是走吧,這裡塵重,再待下去,您的肺病怕是又要犯了。”
王夫人握著她的手臂緊緊一握,凝神朝屋裡的小廝們吩咐道:“給我拆!把這間房給我拆了!一磚一瓦都不要給我放過!”
小廝們停下手裡,紛紛露出迷茫之色:“夫人,當真要拆嗎?”
王夫人厲聲果斷道:“拆!”
小廝們再也沒多話,立馬起身去拿鐵錘,當真拆了起來。
沒過多久,陳氏當真有些坐不住了,她將熟睡的孩子放在床榻上,帶著女使一同前來。
“母親,你這是乾甚?”她上前攔道。
王夫人見她前來,心裡穩了,鎮定自若地看著他們拆房子:“這間房空置太久,是該拆了。”
陳氏溫言笑道:“母親,這種事情交給兒媳便好,哪能需要您親自來。”
王夫人瞥了她一眼:“月芳,你現在還在月中,還是待在房裡為好。”
陳氏的笑容變得尷尬起來:“兒媳隻是怕這間房的晦氣沾染到母親身上,母親,您還是先回院,這裡就交給兒媳吧。”
王夫人未理會她,而是朝拆房子的小廝,大聲喊道:“快快拆!我要看到這間房的每一塊磚!每一片瓦!”
陳氏臉上漸漸變得蒼白,她凝眸看向已經拆了一半的屋子,又看了看王夫人。
她在賭,賭這間早就破敗的房子裡,不會再留下任何東西。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眼看房子拆了一大半時,裡頭的小廝突然有人喊道:“夫人!這裡有個小木盒子!”
王夫人聽罷,扶著女使的手快步上前,隻見磚頭縫裡夾著一個小小的木盒。
她連忙道:“快,快將木盒給我拿來。”
小廝來不及擦掉臉上的汗,拿起木盒雙手遞給王夫人。
王夫人接在手中,正要打開,陳氏走來勸道:“夫人,小心一些,這屋子裡出現過毒蛇,說不定是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
王夫人怎會信她的話,抱著木盒轉身退了幾步,直接將木盒打開。
隻見裡頭是一枚銀錠子,以及小盒藥,還有一封發黃的書信。
她欣喜不已,連忙將書信打開。
隻見劉麻子竟在裡頭交代了自己因為收了陳氏的銀子給袁氏下迷藥一事。
王夫人握著這張紙的手控製不住的顫抖著,理智逐漸被憤怒所淹沒。
陳氏見狀不對,朝後退了幾步。
王夫人猛地回頭,緊握手中的信,朝陳氏厲斥道:“是你,是你這個狠毒的女人害死了我的長媳!”
陳氏裝出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壓低聲音回:“母親,您說的什麼,兒媳不明白您話中的意思。”
王夫人因為怒火雙腿僵硬,險些沒站穩,女使連忙扶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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