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素來不愛管朝中之事也就罷了,可濫殺無辜是大忌!”
晟帝聽到阿姊的諫言,臉色露出些許羞愧,他心中憤意難消,側身坐下:“可……”
他隻道了一個字,又立馬將剩餘的話吞下。
瞿綰眉見他情緒不穩,不宜再說過多,喚人來將晟帝送進宮。
晟帝在沉思之時,眸光閃過一道陰沉的光,好似有了主意,不等瞿綰眉再勸,乖乖跟著太監侍衛一同進宮。
將晟帝送回宮中後,瞿綰眉長鬆一口氣。
她腦海裡都是方才蘇夫人的話。
到底攔還是不攔?
不過,蘇南婷也並未給他們任何猶豫的機會,她早已從京城走小道前往離北境的鄞州。
她知道晟帝會布下天羅地網來抓她,所以特地從北境動身沿著邊境,前往南夷。
昨夜丹煙他們通通往南追,誰也沒想到蘇南婷是去了靠北的鄞州。
丹煙跟著瞿綰眉回公主府時,情緒也十分低落,偶爾會揉搓著眼睛,生怕淚水滴落下來。
瞿綰眉瞧到眼裡,長歎一口氣道:“丹煙,你莫自責,對於南婷來說,不一定是壞事……”
丹煙深吸幾口氣,回道:“婢子,明白。”
瞿綰眉拉開馬車簾子看向人來人往的街道,語氣沉沉道:“南夷人如此大膽,竟敢挑釁到侯府,我們也不能容他們這般欺負,錢老爺那邊要抓緊。”
“木阿托給我們送厚禮,我們也不能‘怠慢’了他。”
丹煙立馬打起精神來:“殿下,錢老爺已聽信我們的話,開始四處散財。”
“隻是散財,又怎麼行呢?我要讓他家財散儘。”瞿綰眉冷下聲,緩緩放下馬車簾子。
“是,殿下。”丹煙凝神,眉眼中也透出冷厲。
蘇家的喪事一連辦了十天。
因為兩位將軍的屍身缺失,所以並未下葬,而是放在冰窖中保存。
這幾日,晟帝一直待在宮中再未來過,好似已冷靜下來。
瞿綰眉略鬆下心,特地派人對付錢老爺。
錢府內。
錢老爺聽了“聖女”的話,散去了一些錢財和鋪子,但也隻是明麵上一些罷了。
他這些年攢了不少銀錢,怎麼可能僅僅憑著一女子的話,就把錢財都散了。
他還想著靠這些錢財日後逃亡北境,重新謀生。
“老爺,今日那些銀子可繼續支出?”小廝走來小聲問。
錢老爺數著自己手中的金元寶:“支出,當然得支出,按照每日的份例,給她們送去。”
小廝笑盈盈應道:“是,老爺。”
京城內的細作除了他和那位聖女,還有最少十餘人,都盤桓在一些重臣的府邸中。
她們看似是舞女,是妾室,是醫女,其實都是錢老爺花錢供養著。
錢老爺也從中得到不少好處。
他將手中的金元寶數了又數,擦了又擦,足足用了小半個時辰。
待傍晚時分。
小廝回府稟告道:“老爺,小的方才聽京城裡的人說,方家要將西郊外一座莊子給賣了。”
“有傳言說那莊子底下其實是一座礦山。”
“他們要把礦山賣了?”錢老爺有些意外。
一直以來,礦山可都是好東西,裡頭的東西可煉製丹砂。
大成國大部分礦山都由朝廷監管,隻有少數可私自開采。
他之前還想要硯山來著,但是卻被衛家人送給了瞿家,日後再想要有一座私礦就難了。
“老爺,我們要不要將這莊子買回?”小廝小心翼翼問。
錢老爺想了想擺擺手道:“罷了,現在‘聖女’讓我散錢財,免得惹來公主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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