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煙覺得李丞相不顧生命危險要去救公主,著實可疑,她猜測問:“殿下,難不成,李大人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
剛才在大火下,瞿綰眉他們離著遠,隻看到謝言芳和李雲鶴爭執,但是並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什麼。
在丹煙和瞿綰眉的眼中,隻有李雲鶴的奮不顧身。
瞿綰眉一直以來都十分看重李雲鶴的才華,更欣賞他的氣度。
可從未想過他對自己的情分不一般。
她接過丹煙的話,說道:“你定是你多想了,李丞相為人正直,現在陛下和攝政王不在,他自然不能讓我有事。”
丹煙聽著還是覺得不對勁:“可是,殿下,他方才那神色不像隻是.......”
她欲言又止。
瞿綰眉垂眸瞥了一眼人群:“罷了,且先不提此事,我們走去瞧瞧。”
瞿府米倉這火一直燒到天明才徹底熄滅。
一處隱蔽的小宅內,有人已經開始舉杯暢飲。
“真是太好了,現在永寧公主和孩子一死,朝中還能有誰能主持大局?林州的長公主嗎?她怕就算是快馬加鞭也趕不來。”
“大人說得對,我們現在隻要耐心等一等,等木阿托行事,便可以動手。”
“堂堂朝廷,帝王出逃,這不是拱手將江山讓給我們嗎?”
“是啊,早前還想著利用晏王來殺了那臭小子和趙君屹,沒承想他也不過是個花架子。我本以為,我們不會再有機會,誰知,這夏崇懿竟然自個逃出宮,給我們騰位置。”
“我們主子要是九泉之下能知曉此事,怕是要指著先帝的鼻子大笑:‘瞧瞧,這就是你的好兒子!’‘這就是你千挑萬選的太子!’”
“哈哈哈!你們說先帝會不會被氣得掀棺材?”
“我瞧,何止是掀棺材,怕是連夜想著要將他這個好兒子帶走。”
“沒錯,沒錯,來再喝一個。”
兩位大人喝得正歡。
他們跟前的男子卻十分鎮定,他臉上並未有如他們一般的喜悅,反而還帶著愁容。
手中的酒,也寡淡如白水。
一切都來得太容易了。
當年一個商賈之女,不僅休夫,還一路爬到公主的位置上。
就連南夷細作也被她除了大半。
這樣一個女子,當真就這麼容易死了?
他仿佛還在夢中。
這行人沒有在小宅內久留,喝過酒之後匆匆離開。
待天明之時。
所有人都以為瞿綰眉和丹煙已經命喪火海。
就連瞿老爺也半跪在一片狼藉前痛哭。
此時,傳遍京城內外,不少京中大人和夫人來此看熱鬨。
當然也不乏有擔心瞿綰眉的官家女眷。
其中最數蘇夫人和衛家母女。
她們三人來到瞿老爺和玉瑤跟前,朝他們問道:“殿下當真沒有救出來?”
玉瑤眼睛紅腫,仿佛已哭不出來:“方才府裡的人在裡麵尋了,隻剩下灰燼.......”
蘇夫人臉色蒼白,眼睛一下也紅了:“不可能,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不會有事。”
“再派人去尋一尋,說不定殿下昨夜並沒有在米倉。”
“昨日,婢子和殿下一同去的米倉,婢子走後,便再未見她出來,還有丹煙姐姐,她也沒有離開米倉。”
她說著,又哭了起來。
衛家母女,聽後躲在一旁擦著眼淚。
隨後,來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昨夜那幾個圍在一起密謀的大臣也前來。
他們和往日一樣,畢恭畢敬,令人絲毫看不出端倪。
就在所有人都準備瞿家要辦喪事的時候。
瞿綰眉和丹煙緩緩從人群後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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