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綰眉雙眉微皺,公主府內各個院子都有人把守,怎麼可能會讓他迷路,抬出瞿老爺,冷厲道:“徐福,你最好實話實說,不然,我這就去稟報父親,讓他將你趕出府。”
這句話果真十分奏效。
徐福慌忙站起身:“殿下,殿下,老奴,求你千萬不要告訴老爺!殿下!”
瞿綰眉雙眸微眯:“好,我不告訴父親,但是你得老實交代,為什麼要來我院子?!”
徐福彎著腰,雙手緊拽著衣擺,緩緩抬起那雙蒼老通紅的眸,看向那朵盛開的紅梅:“你娘親,生前最喜這紅梅,如今,紅梅再看,老奴便想著來瞧一瞧。”
瞿綰眉麵露不悅:“徐福,我娘親是瞿夫人,是你的主子,她喜歡的紅梅,何須你來看望!”
徐福再次跪地:“是老奴唐突了,殿下,老奴並未對夫人有歹心,老奴,老奴......隻是......”
“隻是什麼?”瞿綰眉壓低聲音,盯著他的眸,逼迫他道。
徐福身子微微顫抖著,長滿皺紋的臉不知是因為慌張,還是因為害怕,變得扭曲起來。
瞿綰眉見他不答,又再次道:“看來,此事還是要我父親來問才好。”
她說罷,轉身便要走。
徐福急了,叫住她:“殿下,老奴說,老奴說,隻要您不告訴老爺,我都告訴你。”
瞿綰眉回過頭來:“徐福,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徐福雙眸裡流出淚來,他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道:“老奴夜裡看此,隻是因為想起夫人,而心生愧疚。”
“當年夫人病重.......有件事,老奴一直都瞞著老爺。”
瞿綰眉走近一步,隱約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什麼事?”
徐福抬眸朝四周看了一眼,見著四下無人,小聲道:“夫人當年因為小產身子受累,常年病重,老爺尋遍天下名醫都未救下夫人。”
“旁人都道是夫人病得太重,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
“可是.......可是......老奴一直有件事壓在心裡。”
瞿綰眉有些心急,催促道:“到底是何事?”
徐福擦了臉上的淚痕,滿臉愧疚道:“老奴有天夜裡起夜時,發現有人偷偷去後廚,換了夫人的藥。”
“換藥?”瞿綰眉心一顫。
這些年來,無論是琴嬤嬤還是她父親,告知她都是娘親因病過世。
可如今突然有人站出來告訴她,是有人換了她娘親的藥。
瞿夫人雖說並不是她的生母,可她作為瞿家大小姐早就認了瞿夫人做了十多年的母親。
若真是有人換藥,害死她娘親。
她絕不能容許她娘親就這麼枉死,凶手還在逍遙法外。
“徐福,你細細說來”。瞿綰眉回神,朝她正色問。
徐福垂著頭,想起往事,臉上的愧疚和悲痛越發濃重,嘶啞的聲音,險些說不出話來:“那年夫人病重,老爺急得團團轉轉,每日都在各處尋醫。”
“可夫人病得著實奇怪,大夫起先看過時,覺得並無大礙,並開了藥方,可是藥方吃了半個月,病情突然加重,最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老奴那晚起夜,發現有人換藥,想要將此事稟告給老爺。”
“可是,當晚瞿府內便死了三個下人。”
“那三個下人都是夜裡的守夜人,老奴猜測定是他們也發現了有人換藥,所以被殺人滅口。”
“老奴頓時怕了,躲在房裡不敢出門,等老奴想要將此事再告訴老爺時,夫人已經一命嗚呼。”
“老奴見夫人已病逝,便將這秘密一直壓在心底。”
“這些年來,也一直深受折磨。”
“殿下,是老奴貪生怕死,讓夫人蒙受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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