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煙立馬明白她話中的意思,行禮道:“殿下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好,隻等這位方姨娘來府。”
瞿綰眉輕點頭,轉身看向微微搖晃的蠟燭,臉色越發陰沉。
這時,玉瑤將瞿老爺所送的白玉茶盞放在一側:“殿下,明日當真要用這麼珍貴的茶盞?”
瞿綰眉回道:“要,當然要,越是最貴的東西,碰碎了罪行越重。”
玉瑤笑道:“那好,婢子明日一早就將茶盞拿去前院。”
這次品茶宴,不像以前在後花園水榭。
眼下大雪才剛停,屋外都是厚厚的積雪。
正適合飲茶。
前院最好,不僅廳堂大,還能燃燒炭火,放置冷風吹頸。
翌日清晨,玉瑤和丹煙早早起榻,早早備好茶葉,隻等今日賓客前來。
二人備好之後,轉身正巧撞到司南南。
司南南自那日醉酒之後,在公主府內躲了數天,昨夜又偷偷出府,今日一早才回。
“還是瞿府的酒好喝。”她得了這一結論,坐在椅上長歎一口氣。
玉瑤瞧著她心事重重問道:“公主,您這是有心事?”
司南南擺擺手:“酒喝膩了罷了。”
有心思是真的,自從上次她在那家酒肆喝了一夜的酒後,對裡麵的酒和人都念念不忘。
昨夜再去時,發現掌櫃的不在店裡。
她失望至極,這不,才坐在這裡唉聲歎氣。
玉瑤自然是不懂其中的意思,以為她當真是喝膩了:“公主,你若是還想喝,待會兒我去老爺院裡求一壇陳釀來。”
司南南並未興趣:“罷了,不喝了,今日不是品茶嗎?我便在這裡同你們一道喝茶。”
玉瑤笑盈盈道:“也好。”
說著,又在這裡備好一把座椅。
今日賓客說多,說少也不少。
除了成勇侯府蘇夫人之外,便是蘇二老爺府上夫人葉氏,以及蘇家二房小姐蘇夢璃。
另外再加方姨娘和她的兒子蘇大少爺。
蘇夫人和葉氏二人雖為妯娌,可性子卻截然不同。
蘇夫人在京城各府夫人當中人緣極佳,和不少夫人交好,這些瞿綰眉早些也受了不少禮。
但這位葉氏性子唯唯諾諾,平日裡極少出門。
蘇夫人對葉氏一直出於憐憫之心,時不時會照顧她和她的女兒。
這次,蘇夢璃攀到瞿綰眉也是因為蘇夫人。
方姨娘也一直想要討好她。
可惜,她太過自負,一日在府中不小心說錯了話。
蘇大少爺不願意在家中念書,吵著說要習武。
蘇二老爺沒自個哥哥那個本事,隻想著自個孩子好好參加科舉,謀一個小官做做也就罷了。
可蘇大少爺偏不愛念書,有一次更是大吵大鬨道:“爹!我不要看書,我要習武,我要學騎射,我要像堂哥他們一樣上戰場殺敵!”
蘇二老爺氣得捂著胸口,險些沒有站穩。
“以你這副模樣還想要上陣殺敵,我瞧你去給人家喂馬都不夠格!”
蘇大少爺聽著更氣:“不!堂哥們能做到,我一樣也能行,爹,你就不要逼我再念書了。”
“你若是再逼我,我就和堂妹一樣,偷偷去燕州,讓你再也找不到我!”
蘇二老爺越發憤怒,拿起地上的木棍便要打他:“好啊,你竟敢要挾我,瞧我今天不打死你!”
蘇大少爺圍在屋裡跑起來:“爹,你就打死我吧,反正我就是不會念書。”
蘇二老爺也隻是嘴頭上說要打他,要真的打起來,他絕對下不去手。
這可是他二房的獨苗苗。
他一輩子什麼都比不過大哥,但是在子嗣上麵,他可不能落後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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