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勇侯和蘇夫人舉家搬到蘄州郾城,在郾城西南處置辦了一座宅子,宅子是過去被南夷所毀的舊宅子。
他們派人翻修過後,便草率地住了進去。
雖說不如京城的侯府,但是於他們而言,已是個不錯的去處。
瞿綰眉沒有去府上拜訪他們二老,她和丹煙回到客棧後,隻做了一件事。
離開郾城前,她將晟帝托她送來的玉簪用木盒裝好,尋了當地的一位普通百姓,將其送到了府上。
那支玉簪到府,他們一行人也離開客棧,繼續前往北境。
馬車裡,趙君屹朝瞿綰眉問:“特地來這一趟,你可否尋到你想要尋到的人?”
瞿綰眉側頭看向馬車外,意味深長道:“尋到了,又沒尋到。”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趙君屹緩緩笑道:“也對,都不重要......”
丹煙坐在他們一旁,聽著他們打啞語,朝窗外看著,五味雜陳。
他們並不知道,那日鑲城圍困南夷人時,發生了很多事。
蘇南婷重傷,在幾位侍從和將士的攙扶下,在蘇將軍趕來時扶她到了軍營尋大夫。
好在大夫正巧在軍營中。
他立馬給蘇南婷診脈療傷。
從她受傷到回到軍營,已過了三個時辰,鮮血早就流了一地。
她蒼白的臉,仿佛已了無生息。
那幾個平時跟在她身邊的士兵,焦急不已,紛紛抱頭痛哭。
都以為她這回活不了,
可大夫給她診脈過後,麵露喜色,趕緊拿出銀針給她施針止血,並立馬給她縫合傷口。
蘇將軍得知此事,匆匆趕來,朝大夫焦急問:“大夫,我妹妹的傷?”
大夫將蘇南婷肩骨裡的槍頭拿出來,擦了一把額頭的汗說道:“蘇小姐命大,受傷這般久,脈象還算平穩,我猜她應該是在重傷時吃了止血的藥。”
“還是非同一般的藥。”
蘇將軍聽罷,眸中一亮:“是殿下給的藥!大夫,我妹妹是不是不會有事?”
“你先彆急,讓我先給蘇小姐治傷。”
大夫將槍頭丟在一旁,趕忙將止血的藥灑在傷口上,動作迅速地縫合。
蘇將軍站在一旁,焦急等待著。
待一個時辰後,大夫才將她身上的傷全部包紮好。
此時,下人們已經端出去了三盆血水。
大夫看著那些血水,後怕地長歎一口氣:“若是她沒有早前吃過止血之藥,她身體裡的血,怕是也熬不到現在。”
他話落,擦了手,靠坐在一旁。
蘇將軍站起身:“大夫,南婷她?”
大夫緩緩露出笑:“老天有眼,憐惜小姐,撿回一條命。”
蘇將軍腳步一晃,長久緊繃的心在這一刻落下,他緩緩走到蘇南婷跟前,蹲在她身側,握著她的手,喜極而泣。
“妹妹,你沒事,真好。”
“你若是出了什麼事,讓我怎麼跟爹娘交代,我沒護住大哥二哥,若再護不住你,怕是再無臉麵見爹娘!”
蘇南婷雖說現在已保住了命,但是傷勢過重,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蘇將軍還得忙著南夷俘虜事宜,隻得先離開此地。
待翌日清晨時,蘇將軍拖著一夜未眠的身子來看自己的妹妹。
可是才剛到軍營門口,便見到士兵在裡麵跑來跑去。
好似有事發生。
蘇將軍倍感不妙,飛快衝了進去。
蘇南婷正仰躺在榻上,不停地吐著黑血,一旁的大夫更是手足無措,臉色慘白。
他大步上前,朝大夫問道:“這是發生了何事?”
大夫抬眸回道:“蘇小姐今日突然嘔出黑血,我前來診脈,發現她身中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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