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您的事情可謂是一無所知,但我知道您肯定吃了不少苦,所以才會想要什麼事情都要自己解決,夫人,可這樣終究會讓你陷入另一種深淵。”加賀一槌定音。
“之前您橫空出世,去找中森買了姿月美波的身份,然後又收養了伏黑姐弟,接管了盤星教,所以我推測,您是位非常強大的人,即使是在那邊的世界也是絕對的強大,可、我大概能懂。”
加賀遙遙的看向公園,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他提出送姿月美波回家。
姿月美波臉色陰沉的答應了。
“我曾經也覺得人類是低等動物,您身上有我能理解的一部分,所以我也清楚,您終有一天會陷入自我的陷阱,您追求著大義,和我一樣。”
“那時我覺得世界上存在著既定的準則,弱者需要幫助,要對不法之事出手,保護正確的一切。直到這個概念漸漸模糊,有些事情,你想要舍去非常容易,但是想要保留卻要廢大功夫。”
姿月美波心裡湧上洶湧的憤怒,想怒吼你知道些什麼,我為了這些付出了我的一切,我的朋友,我的生命,而且不介意付出更多,直到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一個人類。
直到咒術師們會發覺新的生存之道,過上安穩的人生,讓灰原、七海不用經曆戰爭和生離死彆,不再和自己一樣體會心碎的痛苦。
“我的信念毫不動搖。”姿月美波堅定地說。
“我就是為此重新回來的,我不會退縮,哪怕用更多的方法,也一定要讓我珍視的人們能幸福的生活,不對,這也是為了大義,弱者是我們自己定義得,實際上並不是,弱者隻是披著外皮,他們隻要願意就可以殺死我們,我們隻能躲在陰影之下生活。”
姿月美波有些語無倫次,她有些想要殺死加賀,可這樣會讓自己變成不分善惡的魔鬼,可自己在乎成為魔鬼麼,發動百鬼夜行的時候,自己已經就是普通人眼中的魔鬼了,從殺死第一個人開始,她就已經失去既有的道德水準。
那既然他做不了一個乾脆的魔鬼,又何必成為一個虛偽的善人呢,如果最終目的達成,加賀也肯定會被自己殺死,那此時此刻的動搖又算是什麼呢?
“夫人,正是因為我們人全部都很愚蠢,所以我們才有了法治國家,才會規定什麼是錯什麼是對,剝奪他人的生命是錯的,去幫助彆人是善良的,這種規定,才是我們進化的目的。”
“不以自身作為天平去審判他人,而是有更為健全的體係,雖然充滿著陰影和各種無法預料的事情,可是我們終歸還是客觀存在的,至於你們擁有的咒力,在我看來就像是一種特長,就像有些人唱歌好聽、擅長跳舞是一樣的。”
加賀語氣輕鬆了一些,得知姿月美波的想法令他感到開心,因為姿月美波並不是跳出常理之人,相反,是和自己曾經一樣,陷入對自己和現狀中反思之人。
“我也經曆了很多兩難的時刻和考驗自我世界觀的案子,對抗這些真的非常艱難,事實上如果您不是異能力者,就會發現活著真的很不容易,人人都想要愛、錢,沒有這些就無法生活,悲慘的事情更是時刻發生,無法改變的事情到處都是,真的令人喪氣。”
“克明知道最後的結果,我還是無法放棄。”
加賀在小區門前站定,對姿月美波說道。
“我無法放棄可能存在的可能性,隻是想讓真相水落石出,儘自己所能的去幫助彆人,普通人做好這一件事情就需要拚儘全力,但是夫人不一樣,夫人擁有的更多,所以承擔的也太多,可是,有些事情願意去改變是好事,夫人能做到更好。”
加賀謙恭的說道,接著感謝姿月美波願意騰出時間和自己聊天。
“加賀警官,你的兒女以你為傲麼?”姿月美波好像突然想到什麼,疑惑地向加賀問道。
“沒有,他們因為我受了很多的苦,沒有父親出席的青春他們好不容易熬過來了,卻還要忍受我的危險工作,所以他們,儘量想要遺忘我給他們的影響,想要將我從他們生命中摘除,我個人不反對,但是他們卻一直不成功,最後還是會到我麵前,說最討厭我。”
加賀無奈的笑了笑。
“總之,我想讓這個世界更加美好,及時百年之後的荒野上沒有我也沒有他們,肯定最後是塵歸塵土歸土的下場,但我不想對眼前的苦難置之不理。”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加賀也感覺很新奇,畢竟長時間獨居的生活,讓自己的語言能力一定程度上產生了退化,更彆說對著如此美麗的人居然能說上這麼多肺腑之言,簡直不可思議。
“抱歉打擾夫人這麼久,其實,園田海未的案子,和您已經查實了,沒有半點嫌疑,我今天,本來隻想告訴您這些的。但是我還想知道,為何您拿走了園田海未的遺物,這些有什麼值得注意的麼?”撓了撓頭的加賀疑惑的說道。
“其實,她的遺留物品中正好有我想要的東西,叫做‘咒具’,非常方便的東西,不過直到最後,她也沒有用這個咒具殺死凶手,您知道這是為什麼麼?”姿月美波忽然神秘的說道。
“因為她愛著天海富江。”加賀回答道。
這時遠處忽然走過來一個少年,留著令人印象深刻的海膽頭。
“現在的小孩子,看著不太大,沒想到這麼晚還敢在外麵待著。”加賀說道。
卻發現少年直接走到姿月美波的身邊。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麼?”海膽頭少年神情嚴肅的說道,雖然可以看見是俊秀的小孩子,可透露出來的氣場卻不同一般。
“是媽媽的朋友加賀警官,前些天小區裡發生了案件,於是過來跟媽媽核實一下情況。”姿月美波竟然是這個少年的母親,加賀多多少少被震驚到了,因為姿月美波看上去年齡不過20左右。
“您好。”伏黑惠跟加賀問好,站在姿月美波身前一副保護者的樣子。
“現在已經了解完了,夫人,打擾您了,還有情況請隨時聯係我,而且,您兒子真懂事,和您說的一樣。”加賀浮現了溫暖的笑意。
擺擺手,離開了姿月美波和伏黑惠母子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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