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夏油前輩還真是強啊,據說這段時間的任務中,又祓除了特級咒靈。”灰原充滿憧憬的目光遠遠的望向夏油傑的宿舍。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和夏油前輩用真實力好好的較量一場,想想就覺得激動。”灰原拍著七海的後背,試圖從摯友這裡獲得無條件的支持。
可是七海卻一臉‘這人沒救了’的表情回答道:“你想被夏油前輩踹進牆裡的話,明天單獨切磋體術就可以了.........”
神社前的照明在兩座狛犬旁,因此入口處的光線昏暗,隱隱綽綽地,夏油傑垂著眼走了出來,今日他穿著的墨色襯衫衣袖被挽了上去,衣領口的紐扣也解開了兩顆。在走下台階的一刹那,如霧的暖光將他暴露在眾人眼前。
夏油傑左側的臉頰上濺著數道血跡,乾涸的地方已然凝成了褐色,但他眼下的卻還新鮮著,血滴滴的猩紅似是畫卷上潑的朱砂,將他愉悅的眼神畫出了妖異的色彩。
夏油傑笑時總有種慈愛的感覺,可能因為年輕的意氣風發總會衝淡這種印象,但是此刻的他與平時判若兩人,全身沁浸在刺骨的寒意中,神情卻好似愉悅至極,卻瞧得人心口乍涼。
他停在一行人前方幾步的位置,手裡拿著一個盒子。
“抱歉各位,久等了,我們這就出發吧。”夏油傑嘴角慢慢上揚,可四周的光霧幽暗而模糊,昏黃的光燎過夏油傑的眼眸。
森森的掃出一抹鬼氣。
灰原看不得這個場麵,連忙衝上去嘴巴張合著吐出關心的話語:“前輩怎麼了!身體哪裡不舒服!”
說著就要去抓夏油傑的手臂,卻被另一個人忽然出現在他們二人中間而打斷。
“這不是傑要去聚會麼?這麼趕的時間裡麵居然還有功夫祓除咒靈,真過分,我可是為了你的約會一直忙到現在。”五條悟直接出現在他身旁。
“不好意思,因為上頭找我處理一個咒具,我還很喜歡就問能不能送給我,他們說我祓除了就隨便我處置,就廢了點功夫。”真的有些歉疚的夏油傑誠心實意的說道。
“什麼樣子的咒具呢?是你喜歡我卻做不了的那種麼?”阿爾弗雷德好像來了些興致,放下手機也湊到了夏油傑旁邊。
“源於對謊言的憎恨,‘落葉禿椎’又稱‘不落葉之烤樹’的咒具,具體的功能還沒有完全開發出來,應該還有成長空間,但是非常方便的一點,可以識彆謊言。夏油傑說,豎起了食指,眼角現出幾分藏不住的笑意,“以後不要妄想欺騙我哦,阿爾弗雷德君,現在我問你,你的能力是將咒靈做成咒具這麼簡單麼?”
聽到夏油傑的疑問,阿爾弗雷德歎了口氣。
“就知道你不會被輕易糊弄,好吧,拿隻不過是其中一個用法而已。”阿爾弗雷德說道,聽罷,周圍的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氣。
如此恐怖的技能,居然隻是一個用法。
那阿爾弗雷德究竟能把詛咒運用到什麼程度呢?
“真的嗎?那阿爾弗雷德君可以幫我把宿儺的六根手指做成咒具麼,或者是變出他本人?”擺出非常誠懇的態度還不夠,隻見夏油傑又麵對著阿爾弗雷德充滿期待的說道,“不會讓你白做的啦,這個數怎麼樣?”拉過五條悟的一隻手掌舉了起來。
“再加上我的。”也跟著舉起手掌的夏油傑眯著眼笑。
“我會考慮的,條件合適的話,給傑君做什麼我都會全力以赴的。”阿爾弗雷德也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微微欠身紳士的說道。
五條悟仍舊很不滿地撅起嘴,夏油傑就笑,他們的手安靜的挨著。並排走向校外,天色已經很晚,火鍋聚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片刻後,五條悟先前一直繃著的肩膀慢慢地就放鬆了。他抬起空著的那隻手,曲著手指蹭過夏油傑的側臉,仔仔細細地擦拭掉他臉上的血跡。
五條悟咕噥著:“什麼啊,傑現在已經什麼都能自己做到,包括祓除特級咒靈,感覺越來越沒有我的位置了。”
夏油傑聽不下去:“怎麼可能?悟是無法替代的,無論發生什麼。”
五條悟心滿意足的笑了,更加開心的摟住夏油傑的肩膀,卻迎麵看見夜蛾正道走了過來。
“傑,你今天登記了兩個特級咒具,都是哪裡弄到的!”
夜蛾正道瞧見那倆人就差頭頂飆血,隻好頭疼地咳嗽了兩聲。
“啊,一個是上級送給我的,一個是美美子和菜菜子他們那裡祓除特級咒靈之後殘餘的,應該是‘置行堀’,也是七大不可思議,應該是源於人們對於生離死彆的怨恨。”
夏油傑淡淡的解釋道。
“發動條件呢?”夜蛾正道問道。
“你最近擁有了太多的特級咒靈和特級咒具,要好好登記特性和用法知道了麼?”正在叮囑夏油傑的夜蛾正道發現根本沒人認真聽他說話。
他目送夏油傑走到七海建人他們身邊,聽到灰原雄興奮地跟夏油傑說了兩句這次出任務時看到的一些趣事,以及哪裡餐館好吃,哪裡的甜品鋪值得一試,就連具體地址都記下來了。
“聽見沒有!!”夜蛾一拳給夏油傑的頭打出了個大包。
夏油傑痛的飆出淚花,模樣引得五條悟不住嘲笑。
“可是發動條件什麼的,還需要實戰的進一步完善,所以暫時隻能這樣。咒具之所以不交給上層,是因為他們已經認主,其他人無法使用。”夏油傑說完之後,又和夜蛾說了一陣,才終於被放過這個話題。
夏油傑莞爾,歎息道:“有的時候裝糊塗不失為更明智的一種選擇呢,校長。”
“那也是我來決定的事情,你最近變了很多,傑,有什麼憂心的事情麼,祓除了這麼多特級,你確實變得更強了,可是卻也愈發讓我摸不透想法。”夜蛾無奈的說道,他對夏油傑有欣賞和喜愛,所以對於他身上的一切變化都想了解原因,總擔心自己一個看不到,這孩子就會跑到彆的地方。
“仍然這麼固執,您可一點都沒變啊,校長。我本來就是想要‘不落葉之烤樹’、“置行堀”、‘燈無蕎麥’這三個咒具的,可是上層拿到‘燈無蕎麥’之後就存入了忌庫,根本不讓我用,弄得我也有些生氣。”夏油傑說,“以及傳說中源信高僧圓寂後化成的獄門疆。呐,校長,這是不是很意外?明明天元大人的結界之內多了這麼多詛咒,卻還是相安無事的樣子。”
夜蛾正道眼光一震,沉聲道:“所以你是故意將咒具不經過登記就帶入高專?”
“如果真的觸發警報,我會安心的接受處分,如果是結界出現意外,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夏油傑聳聳肩,“真是的,我可是為了這幾個咒靈煞費苦心,結果居然還將‘燈無蕎麥’沒收了,我本來很中意那個的。”
夜蛾正道凝視著夏油傑道:“彆想了,傑,無論是結界還是咒具,乃至於之前的結果,天元大人心中有數,增進現在應有的力量,其它的事情,儘量少參與,以後有你苦惱的地方,現在還不是時候。”
“嗯,是嗎?也許是真的吧。”聽上去夏油傑對這件事並不是太在意,他慢條斯理地將手中的玉鐲形狀的咒具套在手腕上,瘦削的手腕配上紅色的鐲子,本來應該是違和的搭配,卻因為夏油傑本身的氣質顯出幾分溫潤的雅致。
他兀自沉默了片刻,突然又說,“我好像還從來沒問過您呢,校長,阿爾弗雷德這次過來,真的隻是單純的交流麼,他的能力和另一個星漿體有沒有直接關係?”
未曾有片刻的猶豫,夏油傑聽見夜蛾正道說:“沒有。”
五條悟走了過來,蒼藍色的眼瞳和夏油傑無聲的交換了信息,最後一起跟夜蛾正道告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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