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的會麵場所是水月宮附近一家酒店裡的茶室。
身穿黑色製服的男子舉止優雅,利落地將菅田真奈美和禰木利久領到角落的座位。
禰木利久看了看價目單,不禁嚇了一跳。
“一杯咖啡竟然一千元!”禰木利久心說現在的市場前景已經變得這麼好麼?
“酒店自然會這麼貴,應該可以免費續杯。”
“哦,那最少要續上兩次。”
禰木利久環顧四周,發現多是些西裝革履的企業老板類人物。加藤穿的是慣常的寬鬆衣服,左臉的傷疤被繃帶包住,和他們看上去有天壤之彆。
這裡外國人也很多。坐在這種地方心裡總不踏實。
“為什麼偏偏指定這種地方?”
“說是有事正好來這附近,還說是平時經常來的店。”
“經常來這種一杯咖啡就一千元的店?一個教會頭子居然這麼有錢?”
“不清楚,聽說還帶兩個孩子,丈夫在海外做生意應該手頭都有點錢。另外,也許泡沫經濟時代的生活比較奢侈,那種習慣還沒完全改變。”
“怪可疑的,這女人真的有老公麼?而且那個老公會支持自己的老婆經營教會。”
“我也這樣想。可她長得漂亮,應該有人能容忍吧。”
“你見過她?”
“遠遠見過一麵,就禮節性的點了點頭。”
菅田真奈美想到,確實漂亮,可我並不喜歡。看上去挺成熟穩重,有時又顯得柔柔弱弱,很難看出她的真實想法。
“所以這次她決定雇傭我們這件事情是誰牽線搭橋來著?”
正當禰木利久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咖啡端了上來。感覺香氣和顏色都與普通咖啡店的不同,一嘗發現確實美味。
“來了。”禰木利久小聲說,目光轉向大廳。
姿月美波穿著清新簡約的白色上衣搭配橙色半身裙。整體配色清新時尚又不失俏皮氣質。而且,這種“局部提亮”的搭配方式,不僅能打造出引人注目的高級造型,而且也不用擔心整體造型會變得過於耀眼。菅田真奈美不僅暗暗佩服對方的身材,穿什麼都這麼好看,一點看不出已經有兩個孩子的母親。
姿月美波走路姿勢像模特一樣優美大方,還散發著堅定的氣質。禰木利久又一次想,她真的隻是教會經營人嗎?
她注意到他們,微笑著走到近前。“讓你們久等了,對不起。”
“沒關係,我們也剛到。”菅田真奈美客氣的回答道。
身著黑色長裙的女服務員走了過來。姿月美波點了皇家奶茶。禰木利久發現她沒有絲毫猶豫,看來是她在這兒喜歡的飲品。
“單刀直入的說了,你是從什麼渠道得知我們兩個的信息的。”禰木利久審視姿月美波。
“啊嘞,不是你們兩個找到我的麼,在咒術師的暗網上。”姿月美波慢慢吹涼皇家奶茶,在公司裡菅田真奈美見過很多資優的白領,他們大多都是職場女性,可有些時候也會不經意展現自己女性化的性感的一方麵。
可是姿月美波吹涼皇家奶茶的動作是上流女性絕對不會用的一種方式和姿態,過於隨性。
“你是說盤星教內有能治好我臉上傷疤的咒術師麼?”禰木利久有些低沉的問道。
“嗯。有的,。”她目不轉睛地盯著禰木利久的眼睛,那是一雙令人身不由己地被吸引進去的眼睛。
禰木利久趕緊伸手端起咖啡。
“那我的問題很好解決,幫我治好傷,需要多少錢你隻管開口。”禰木利久想起自己被父親的情婦潑上硫酸的情形。那時的自己被痛苦淹沒,從不敢在鏡中看向自己,經過了漫長的時光,自己才終於接受詛咒師的身份,現在他迫切的想解決自己臉上的疤痕,將過去儘數抹去。
可這女子看上去卻無所顧忌的說道:“你哪裡有錢,還不是要靠非法手段取得,到那個時候還會讓靈異對戰科盯上,想想都會麻煩死了。”
“做生意不就是銀貨兩訖、各取所需,你到底能不能做這樁交易。”禰木利久留意不放過姿月美波表情的任何變化,一邊繼續說道,“而且你的盤星教本來就是巨大的關注來源,聽說你們都是非術士集聚的團體,所以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有待商榷。。”
姿月美波的表情沒有變化,更確切地說,臉上像是貼了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麵具。
良久,她注視著禰木利久的臉,眨了兩下眼睛,仍毫無表情地說:“你覺得我是在騙你?”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不是麼,我能感覺出來你是咒術師,可你直接聯係到我和真奈美,這種信息差究竟是怎麼形成的。”禰木利久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他和真奈美是直接接到了盤星教的電話,而那邊的人對他們的現狀顯然非常熟悉,這讓他感覺非常不妙。
他和真奈美都有些案底在身上,早年覺醒力量的時候也曾肆無忌憚做下很多案子,隻不過是運氣好,當時是在窮鄉僻壤,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盤星教一直致力於互幫互助,這點我相信真奈美已經做過功課了。”姿月美波喝著微涼的奶茶說道。
“但是互幫互助,其實是咒術師之間的互幫互助,我的情報網還是有些全麵的,因為教眾都是些熱心腸,雖然教內也有普通人的存在,但是他們道心堅固,都是值得信賴的夥伴。”姿月美波淡淡笑著說道。
可是禰木利久好像被她這種反映激怒,直接撤掉頭上的繃帶將被燒傷的皮膚露出,就像被狂風摧殘過的廢墟,破敗不堪,滿是瘡痍。
一種腐朽、衰敗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讓人心生畏懼。
“喂!利久!彆這樣。”真奈美趕緊將禰木利久拉回來。
“對姿月夫人太失禮了。”
“啊?”姿月美波眉頭緊鎖。
“並沒什麼的,請彆動。”姿月美波說道,然後將手輕輕放到了禰木利久的可怕傷疤上。
“受苦很久了吧,不要緊,馬上就好。”
真奈美看著姿月美波纖細白皙的手放到那可怖的傷痕上,竟然不一會兒,生出了新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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