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話,一直埋著頭,大概是在哭泣吧。她仍然在顫抖,而周圍的氣溫並不低。姿月美波現在開始慢慢能夠體會到五條櫻此刻的感受了。她平時雖然爭強好勝,實際上卻是一個感情脆弱的女孩子。
記得在橫濱的時候,她還說姿月美波脆弱,現在看她也沒有比姿月美波堅強到哪裡去。或許姿月美波對她有著不同的看法,但在我眼裡,五條櫻就如同一件易碎的玻璃工藝品,當然也和她美麗的外表有關:隻要她在身邊,你總是擔心有人會不小心將她碰碎。
在我眼中,五條櫻的性格,和伏黑甚爾常說的那種外表漂亮,舉止優雅,但是錙銖必較的女人恰好相反。
換句話說,五條櫻不管遇到什麼情況,她都會勇敢地張開雙臂去大膽麵對,哪怕眼前是殺氣騰騰的怪物。但她的內心卻容易受傷,非常脆弱。現在暫時安全了,她卻因為緊張和過度恐懼而瑟瑟發抖。
伏黑甚爾認為女性總是患得患失,但五條櫻卻總是舍身為人,不考慮絲毫的利害得失。因為作為五條大小姐的她,如果要維護自己的利益,就應該是一副盛氣淩人的形象。
“美波。”她把頭枕在膝蓋上,額頭上套著潛水鏡,抬起臉來問我,“你和伏黑甚爾是夫妻麼?”
姿月美波也把潛水鏡推到前額上,說:“誰?伏黑甚爾嗎?這個……”
姿月美波難得不知如何是好,從表麵上來看他和伏黑甚爾確實是生活在一起的夫妻,可是實際情況確實,伏黑甚爾是自己的下屬。
要說真正的夫妻是千年前的夏油傑和天草四郎時貞,這讓從來沒怎麼思考這種事情的姿月美波略有些遲疑。
“
而五條櫻此時繼續追問:“求求你,告訴我!如果真是那樣,我可以放手。在我們家族範圍內,那種人很多。”
“你們在吵什麼呢?”意外的聲音,伏黑甚爾回來了。
“抓緊點,太陽快落了。”說著,他急急忙忙地背上氧氣瓶,套上腳蹼。
“我在問他你是不是她丈夫。”五條櫻說。
“什麼?”伏黑甚爾的臉色突然變得可怕起來,“怎麼可能?這問法太奇怪了!”
“是啊,我就是一個奇怪的女人!”五條櫻喊道。
“那你住院去吧!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家很好的精神病院。”
“快回答我的問題!”
“真是無聊。再不抓緊他就要來了。走啦!”
“氧氣隻夠三十分鐘了。”
“已經足夠了。跟我來!”伏黑甚爾戴上了潛水鏡,咬住供氣嘴,從她手中奪過潛水燈,一下子就紮進了水裡。姿月美波很想立刻跟在他後麵,但最後還是讓五條櫻先下去了。
五條櫻下潛的時候,隻剩姿月美波一個人在陸地上。好奇之下,我忍不住回頭看看入口,果然阿努比斯的身影慢慢浮現出來。
“需要我去弄死他麼?”天草四郎時貞握住了他的那把名刀。
“不用了,沒必要費這麼大的力氣。那個咒靈,估計也是從某種深切的情緒中誕生的,和七大不可思議無關。”
姿月美波拿著另一個潛水燈。海水似乎很溫暖。打開潛水燈開關,竟不可思議地鬆了一口氣,感覺全身像一條魚一樣。我沒有料想到自己回到水中會產生如此強烈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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