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鬨!”
丘正嚴冷聲喝道,“吳玉邦,太丹宗連無靈根的娃兒都要當雜役,傳出去太丹宗顏麵何存?”
吳玉邦明明被罵,可心中卻是高興的緊。
他這話,看似是在幫張玉昌說話,其實就是為了激一激丘正嚴,從而讓張玉昌這次無功而返。
他心思狹隘,吳州城出現的苗子,隻可能由他吳玉邦領來!
至於徐子陵?
他根本就不在乎。
“張仙師,勞煩您幫我送回家吧。”
徐子陵抬起頭來,看著張玉昌說道,連稱呼都變了。
既然留不下來,他自然不能再喊師兄。
而就算能留下來……
徐子陵也不想再燒炭!
隻要他答應燒炭,那就會有燒不完的炭!
更何況,還有原先的仙寶之主吳玉邦!
“小娃兒,你!”
張玉昌倒不是為了自己的貢獻,而是為徐子陵可惜。
不做丹閣雜役,還可以做外門雜役呀,好歹也能得到修仙的功法。
他與徐子陵接觸過,哪怕無靈根,可如此沉穩的心性,留在宗門吃穿無憂,長百命歲,無需為那生計發愁。
這若是回去了,孤苦無依的他,該如何生活?
“張玉昌,”丘正嚴也在這時開口說道,“小娃兒既然主動要回去,你便送他回去吧,不過我太丹宗也不能讓他白來一回。”
說罷,他一拍腰間,手中赫然多了幾錠銀子。
徐子陵並沒有去接,而是拱著手,不卑不亢,“多謝丘仙師了,小人有雙手,可養活自己!”
丘正嚴徒生好感,他去過凡俗之城,哪一個不是屈膝卑躬!
“小娃兒,其實你可以留在外門的,若不想燒炭,也可去內事挑水做飯,或是符堂磨砂研墨。憑你意願。”
徐子陵微微一愣。
他已心生去意,可也知道自己這一去,張玉昌等同於白來一趟。
來時的路上,張玉昌也是告訴過他,能夠為宗門帶入弟子,便可得到一定的獎勵,視天賦而定。
“徐子陵,你無需為我考慮,”張玉昌苦笑一聲,道,“你留不留下來,我也都該繼續出宗的。”
其實無論是燒炭,還是其他事情,都沒有任何區彆。
徐子陵沉默許久,終是對著張玉昌深深鞠躬,“張仙師,對不住了。”
張玉昌苦笑著,正欲與丘正嚴道彆,大殿之中,卻是忽得奔出了一道嬌俏身影。
“徐子陵,我要你留下來!”
洛夢離俏生生的喊道。
徐子陵身形一滯,丘正嚴也是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小女娃兒,你又不識得他,乾嘛幫他說話?”
吳玉邦連忙說道。
洛夢離置若罔聞,道,“徐子陵,你要走我就跟你走,你去哪我就去哪!”
吳玉邦頓時厲聲,“洛夢離,老夫將你從越州城裡帶來修仙,豈能這般兒戲?”
丘正嚴喝道,“吳玉邦,閉嘴!”
單係水靈根,那可是宗門的寶貝,豈容一名外門弟子嗬斥?
哪怕吳玉邦是洛夢離的引路人!
可太丹宗的規矩,也是相當於“錢貨兩清”,留在宗門,領了貢獻,就隻剩同門的關係了。
要不然,張玉昌也不會跟徐子陵說,以後稱他張師兄就行。
倘若洛夢離進入了內門,哪怕初入,輩份也會不同,吳玉邦都得喊一聲師姐!
吳玉邦連忙低下了頭,眼中卻是露出了怨毒的神色,這徐子陵明明沒有靈根,怎得會被如此看中?
他心中忿忿不平,卻也不敢表露出來,“丘執事,弟子隻是……”
丘正嚴目露威嚴,掃視過其餘看向此處的外門弟子,淡淡說道,“都散了吧,你們領來的娃兒都留下來了,本執事已登記在冊,可去領貢獻了。”
這是下了逐客令,他們紛紛散去,吳玉邦也是如蒙大赦,但心中就是咽不下氣來。
大殿門口,氣氛變得緊張了些許。
“張玉昌,你且隨我入殿,”丘正嚴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張玉昌哪敢多說什麼,跟著進入大殿之中。
他帶來的徐子陵還未下定論。
卻是沒想到,決定權會在一個小丫頭身上!
丘正嚴關起了殿門,又布下了一道禁製,張玉昌識得這等法術,知曉他們的聲音,不會被任何人聽到,這才小聲問道,“丘執事,這……”
“那丫頭,名為洛夢離,單係水靈根。”
丘正嚴難得不再威嚴,露出了苦惱之色。
“嘶——”
張玉昌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即也明白了丘正嚴的意思,道,“丘執事是想讓弟子留下徐子陵?”
丘正嚴苦笑一聲,道,“張玉昌,留一個凡人在外門,其實算不了什麼,本執事的意思是,不但要留他下來,你還要好好照應他!”
洛夢離先前的話,不像意氣用事,丘正嚴自是怕洛夢離不願留在太丹宗!
就算能夠強留,可心在不此,留下也無用。
“哪有這麼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