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快的,老板娘便對常寧說有哪些特產,在哪個地兒買,常寧拿著筆一一記下來。
等老板娘說完,常寧寫了差不多整整齊齊的兩頁。
倒不是東西特彆多,而是記事本小,同時她也記的仔細。
老板娘說:“就這些了,咱們在彙城待了十幾年,每年都會買這些,大差不差。”
“好的,真是謝謝您了,老板娘。”
“嗬嗬,不用謝不用謝,你快吃,餛飩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
老板娘離開去忙了,常寧看本子裡記的東西,地址,心裡大概有數了。把記事本和筆放一邊,把餛飩端回來,拿過勺子舀了口湯嘗了嘗。
這麼一會,餛飩也不再如剛出鍋那會那般燙了,但倒也未涼,是吃著剛剛好的溫度。
常寧嘗了一口湯,一股鮮味便在唇齒間漫開,含著青菜小蔥的香味,都是極為新鮮的。湯似乎是用什麼熬過,聞著特彆香,但不膩。
常寧睫毛微扇,眼中有了笑意。
還是這種小餐館做的口味她更喜歡。
喝了湯,常寧便舀了顆餛飩,細細吃起來。
夏日的天熱了起來,正是中午,熱氣便似剛打開的蒸籠,正是最熱之時,滾燙滾燙的。
已然一點,奔馳停在小餐館外,洛商司下車。
他身上穿著襯衫西褲,手腕搭著西裝外套,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他白皙纖長的脖頸。
他黑色的皮鞋踩在地麵,西褲蓋住了他的腳踝,他全身上下,除了一張臉,脖子,以及手露在外麵,其他地方都被包裹的嚴實,看著就讓人覺得熱。
但是,此時他站在那,任周遭的熱氣蜂擁而來,把他席卷。他視線落在那靠窗而坐的人身上,卻是一絲的燥熱都未有。
常寧一個人坐在那長形的實木桌前,她拿著勺子低頭舀著湯喝,耳鬢的碎發被她彆到耳後,露出她冷白色的耳珠。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將將的看見她柔和的側臉,寧靜的眉眼,以及隨著她低頭喝湯,那扇動的睫毛。
靠窗的外麵有一棵黃角樹,枝葉繁茂,如一把大傘撐開,恰恰的擋住了這熱辣的日頭。但是,那金色的光線卻是穿透樹枝縫隙,透過微風吹動的樹葉翻卷著落下來,落在了她身上,在她身上灑下了一層細碎的光影,斑斑駁駁。
洛商司站在那看著,然後收回目光,抬步走進去。
餐館裡的人稍稍比之前少了點,卻也依舊熱鬨。而隨著熱氣升高,這裡麵的味道也愈發重了。
實話說,並不好聞。
洛商司走進來,一股空調的涼意撲麵而來,但這涼意不似車裡空調的涼意,是清冽。
這裡的涼意含著熱氣,餐食的香味,以及人身上的汗味,各種味道摻雜,讓這裡的一切和他平日裡所接觸的都極為不同。
而隨著他一走進來,這裡麵用餐的人都看過來,視線落在他身上,然後麵上都是詫異。
詫異的是,這樣的地方怎麼會出現這樣一個不該出現的人。
是的,不該出現。
有的人天生就不是普通百姓,他天生就站在高處,在各個方麵都遙遙領先普通人,他身上的氣質早已在無形中和常人拉開距離。
尤其,這一身昂貴的西裝,骨子裡透出的貴氣,以及這一張勝過電視電影明星的臉,讓他一出現在這裡就讓周遭的一切都暗淡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唯他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