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首飾難入他的眼。
旁邊一句句拒絕的話語落進耳裡，表達著她的堅決。
洛商司張唇：“常寧，我們現在什麼關係。”
“嗯？”
他終於回應，但卻回應的是這樣一句問話，常寧心裡放鬆的同時又跟著收緊，她疑惑：“我們什麼關係？”
她看這在燈光下愈發立體的五官，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問。
洛商司眼眸微動，他終於抬眸，看著常寧：“如果是陌生人，你幫我，我不該給予回報？如果是朋友，那讓你回我們家裡給丫丫做點心，有問題？”
直擊靈魂深處的話落進耳裡，讓常寧的心跳一瞬快了，亂了。常寧唇瓣張開，她說不出話了。
“我……”
洛商司看著這眼裡一瞬生出慌亂的人，他身子麵對她，腳步上前，和常寧靠近，幾乎和她腳尖相抵。
這樣近的距離就如那一晚，步步緊逼，讓常寧下意識的腳步後退，目光也跟著閃躲。
但是，她剛要挪動腳步，洛商司便出聲：“躲什麼？”
“我的問題很難回答？”
常寧腳步一瞬止住了，她眉頭皺緊，看洛商司。
珠寶店的燈光非常的亮，似把白日裡所有的光都凝聚在這裡麵，讓這裡麵的首飾綻放到極致。也正是因此，常寧清楚的看見洛商司此時的麵色，尤其他深沉的眸子，裡麵的壓迫，緊逼。
他要答案。
她這樣無情對他的答案。
常寧眉心隴緊，睫毛垂下，唇瓣緊抿了。
因為，她到此時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似乎真的不是洛商司有問題，是自己有問題。
洛商司看著這思忖的人，繼續說：“不是要談談，我們現在就談。”
“談談你為什麼總是要這麼對我，我哪裡做的不好？”
“常寧，你說，我改。”
常寧的心跳一瞬凝滯，她睜大眼，唇瓣微張，看這說出這樣不可思議的話的人。
他說，他改？
這……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沒有做錯，他不需要改。
而且，就算有什麼錯誤要改，那也是他的家人讓他改，她是沒有這個權利讓他改的。
這一刻，常寧腦中的思緒亂了。
極亂。
洛商司說的這最後一句話帶來的衝擊不亞於那晚他說他和周妤錦的關係，甚至，此時這話的衝擊更大。
常寧發不出聲音了。
她就這般看著眼前的人，滿滿的詫異，不解，迷茫。
洛商司平靜的說完這幾句話便不再出聲，他看著常寧，目色深濃。
而這雙眸子裡似含著許多東西，卻都被壓在了這深深的墨色裡，讓人看不清。
兩人都沒再出聲，周遭的氣息也都安靜了下來。
商場裡的音樂，人聲，似全都遠去。
珠寶店裡，服務員和店長看著兩人，似被兩人隔絕在了外麵。
而她們如在看偶像劇的高潮部分一般看著這一幕，看的眼睛是一眨不眨的。
許久，洛商司眼眸轉過，繼續看首飾。
他似不需要常寧的回答，隻是把事實陳述出來，而說出來了他便該做什麼依舊做什麼，全然不受影響。
隨著洛商司轉眸，視線不再落在常寧臉上，常寧睫毛動了下，終於有了動靜。
她看著這繼續看首飾的人，那好看的眉眼是濃濃深色，依舊是那看不透卻強勢的模樣。
常寧唇瓣動，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問他們什麼關係，這是一個好問題。
三年夫妻，無仇無恨，和平分開，他們是前夫前妻的關係，不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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