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商司看著懷裡的人,她坐了起來,靠在自己身上,和他身子相貼。她的發絲觸到他的下巴,臉頰靠在他肩頸,他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呼吸噴在他脖頸,鎖骨,便如一片看不見的羽毛,在上麵輕緩的掃動,一下又一下。
他目色動了,指腹收攏,把這本就在他懷裡的人更是扣緊,把她可以活動的範圍縮小。
常寧在怔懵裡,久久沒有動靜,但是,當身上傳來收緊的力道,帶來強勢的氣息,常寧回了神。
她眼簾動,下意識抬頭,便看進一汪深井般的眼眸裡。
裡麵無星辰,無日月,唯有窗外照進來的光落入他眸中,讓她可以看清自己看著的人是誰。
隻是,不知道是喝醉酒了的關係,還是此時此刻異樣的安靜,抑或這般情形,讓常寧看著這樣的一雙眼睛心下意識的收緊,心跳亦不自覺的跟著跳快了。
目光閃躲,無意識的轉到了窗外,看見窗外依舊不斷劃過的景物,常寧想起來自己要做什麼。
她要去洗手間把酒吐出來,但是她現在似乎已經離開了包廂,在這中間她似忘了什麼,但細想又想了起來。
常寧眉頭蹙了起來,隻覺頭暈的厲害。
她捂住頭,想讓自己清醒些,但觸及的卻是燙熱。
她臉很燙,額頭也很燙,常寧覺得熱。
是的,熱。
不舒服。
身子又動了起來,常寧想離開自己坐著的地方,因為這坐著的地方不平整,很硬,坐著不舒服。
常寧看旁邊,看見那隱隱綽綽的座椅,她那原本抓著洛商司的手便推著他,要坐到座椅上。
顯然,此刻的常寧已然忘記了洛商司,全然的把他當支撐了。
洛商司怎麼會不知道懷裡人的心思,在她躲閃的那一刻,身子動,他便知道她要做什麼。
而這一刻,他沒再不管。
在她的臉頰離開他,那發絲也不再和他相觸,她的身子和他拉開距離,那扣著她腰肢的手臂一瞬收攏,刹那間,常寧將將坐起的身子失重,跌回他懷裡。
與此同時,他深沉的嗓音落進她耳裡:“不要亂動。”
常寧本就喝醉了,人搖搖晃晃的,很是不穩,偏偏她將將坐起來要遠離他人便一下回了去,撞到他胸膛,讓她本就暈乎乎的腦子更暈了。
不過,不待常寧從這暈眩裡回神,他的聲音便落進耳裡,清晰的告訴她自己現在在哪裡,現在是什麼情況。
而到此時,常寧才稍稍意識到一個問題。
自己……在洛商司懷裡,坐在他腿上,被他抱著。
常寧怔愣了。
然後好一會,看這抱住自己的手臂,胸膛,以及身下那有力的長腿。
這一刻,常寧唇瓣微張,整個人懵了。
她和洛商司婚姻期間最近的距離便是同床共枕,但即便是同床共枕,他們中間也是有距離的,三年裡不曾跨過一分一毫。
可離婚後,她和洛商司之間的距離反倒是沒有那麼遠,反而近了。
比如之前她腳受傷,他時常抱她,看她腳傷,這樣的近距離很多。
而現在,如這般她坐在他腿上,靠在他胸膛,似孩子一般被他抱著,這樣的情況之前從未有過。
這是第一次。
這讓常寧一時間難以反應,難以接受。
洛商司看著這怔懵的人,明顯的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裡,久久反應不過來。
他不再出聲,隻是手臂收攏,不讓她逃走,不讓她遠離。
身上再次傳來那熟悉的力道,強勢,帶著霸道。
不容常寧抵抗。
常寧回了神,有了反應,她唇瓣動,然後張開,看著這抱著自己的人,聲音軟軟的說:“洛商司,我不能坐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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