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常寧知道溫為笙的意思,但她現在還沒想好,她無法回應。
溫為笙看著常寧的避而不談,他未有失落,反而眼中的笑愈發溫暖。
他知道她的性子,沒確定前,她不會有任何變化。
這就是她,不曾有一絲一毫變的她。
溫為笙不再出聲,他始終溫柔注視常寧,常寧話說完,看著他這般目光,垂下眼簾,拿著包轉身進了小區。
溫為笙說看著她進去,他便真的站在那看著她纖細的身影離他遠去,然後在這淡橘色的光暈裡越走越遠。
之前他很不安,現在,他看著她離他越來越遠的身影,依舊是不安的。
但他不再怕。
因為她也不怕。
她不是一個會被人拿捏的女孩子,即便是自己的母親。
隻要她願意,她是可以和他一起的,不怕困難。
除非,她不願。
手心一點點攥緊,溫為笙眼中的清潤之色愈發有力。
當看著常寧的身影走進最裡麵的一棟樓,消失在他視線裡,他眼中生出笑,轉身上車,掛擋踩油門。
很快的,車子駛入前方夜色中。
他會去解決好這件事,他想和她在一起,很想。
車窗外的光影隨著車速極快的從溫為笙眼中劃過,他眼裡清晰可見的是堅定,毫不畏懼。
而此刻,青州。
雅堂居酒樓外的停車帶。
一輛車安靜的停在那,無聲無息,沒有任何的動靜。
它就和其它停在這裡的車一樣,似沒有人在車上。
但是,這輛車裡麵有人的。
而這裡麵的人不是彆人,正是秦文秀。
秦文秀在掛了溫為笙的電話後,人便又靠在椅背上一手扶著頭,一手捂著心口,不斷喘氣。
她感覺她要被氣死了。
越想就越氣。
她想不明白,以前從來都懂事明事理的兒子怎麼突然間就這樣了。
不聽她的話,很堅決,毫無回轉的餘地,甚至為了一個才喜歡了幾年的女孩子就這樣對生他養他幾十年的母親說那樣決絕的話。
秦文秀覺得自己受到了強烈的重擊,她無法接受。
偏偏這樣的時候,沒有人來寬慰她,沒有人來解決她的怒火,她隻能不停的想著,不斷的想著。
她想著第一次見常寧的時候,想著兒子對常寧的模樣,再想著這後麵再見常寧,緊跟著兒子便立刻從平城趕回來,然後兒子那一晚的異樣。
她不斷的想著這些之前發生過的事,與此同時,許多思緒跟著極快劃過。
而逐漸的,她腦子裡浮起剛剛在晚宴廳裡周妤錦說的那些話,一句句的,在她腦子裡重複,跟按了重複鍵一般,不停歇的。
就這般,許多畫麵在秦文秀眼前交織,伴隨著周妤錦說的那些話,讓秦文秀越想就越火大,越想就情緒越糟糕。
她本來是要冷靜的,但她完全冷靜不了。
甚至,無數的想法隨著這些畫麵和周妤錦的話從她腦子裡生出,讓她越來越急切,越來越害怕。
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身子突然便坐起來,直接就拿起手機極快的點開通訊錄,找常寧的電話。
是的,她要給常寧打電話。
她要想儘一切辦法的阻止兒子和常寧在一起。
即便兒子恨她,不理她這個母親,她也要這麼做。
她不能讓自己這麼優秀的兒子就這樣成為整個青州的笑柄,她秦家溫家也接受不了一個離過婚的兒媳婦!
這一刻,秦文秀全然失了理智,以致都忘記了溫為笙對她說的話,她直接就撥通了常寧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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