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商司說完便不再說,他看著她,等著她想清楚,想明白。
而他,有的是時間。
似過了許久,久的常寧感覺到了涼意。
之前因為掙紮,因為懼怕而生出的熱在這後麵全黏住了身子,讓現在冷風吹來她極不適。
但恰恰是這不適,涼意,讓常寧思緒止住。
她意識到了現在是什麼時候,很晚了。
她不能在這裡繼續耽擱下去,她得離開。
她需要回去一個人的時候好好想想,在這裡,是想不出答案的。
想清楚,常寧抬頭,看著眼前的人,這一直注視著她的深眸,說:“你讓我想想,我回家好好想想,可以嗎?”
不論是現在的情況,還是時間,她都需得這般說,她希望他能答應。
洛商司看著眼前人的恢複冷靜,不再逃避,而是直麵,他說:“可以。”
“但你隻有一天的時間。”
“明日一早,我回青州,下午回來。”
“回到平城,我要知道你的答案。”
“如若你不答應,我明日回來後,便直接去見爸。”
他的話語如何聽如何都給人一種威脅的意味,似乎,常寧隻有一種選擇,答應他的三月之期。
但是,常寧知道他不是威脅。
他隻是把事實告訴她,把真實的情況說出來讓她知道,他洛商司的為人,向來皆是說到做到,不會因為任何事而改變。
即便是她。
“嗯,你明日回來後,我給你答案。”
其實,常寧想說隻一日時間太短,她需要多的時日,最好越多越好。
拖著,也是好的。
因為她知道,這件事極難解決。
即便是解決,結果怕也不是如自己的意。
所以,她不想去解決,她想逃避。
第一次,她這樣的想逃避。
洛商司凝著她眼裡的掙紮,卻又不得不去麵對,他說:“好。”
聽見這個字,常寧便好似得了特赦令,整個人一瞬鬆懈。
鬆軟下來。
他答應了,答應了那便好,總比他一直逼著她不答應的好。
隨著常寧鬆懈,周遭鮮活的氣息纏上來,把常寧纏住,清楚的告訴著她她現在在哪裡。
一瞬,常寧身子緊繃。
與此同時,她想起了一件事。
一直被她遺忘的一件事。
她還沒回家。
這一刻,剛落回原位的心轉眼間便再次懸空,常寧看著這雙至始至終都注視著她,沒有離開過一點的眼眸,輕聲說:“現在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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