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萬物皆在沉睡,所有的聲息都被夜的大手給壓下,動彈不了一點。
然而,對於常寧來說,她卻是被這天地間給隔絕了。
而連同她一起隔絕的還有洛商司。
他們在一個沒有彆的人的世界裡,做著她從未想過的事。
甚至,常寧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隻知道,那粗沉的呼吸就在耳邊,身上是那炙熱強勢的吻,身前的人注視著她,掌控著她,讓她被迫做她從沒有做過的事。
她想逃,他卻不讓她逃。
他禁錮著她,吻她,她身上都是他的氣息,空氣裡有了從未有過的味道。
她很燙,似著了火,一直燒著,燒著,要把她燒成灰燼……
時間似過去了許久,又好似時間停止,不再往前,一切都變得無止境。
忽然的,那禁錮著她的人一瞬抱緊她,薄唇埋進她脖頸發出一聲極低極沉的嗓音,似終於吃到了食物的狼,他不再餓,不再可怕。
常寧感受到了身前人的鬆懈,而隨著他鬆懈,她身子一軟,便往下滑。
但她沒滑下去,這手臂摟緊了她,然後他離開她的脖頸,抬眸看她。
她發絲很亂,細汗更是密布她的額,濕了她的發,她眼睛睜著,裡麵是茫然,混亂,無措,她似個沒有了靈魂的娃娃。
她不再是她。
洛商司看著她這般模樣,然後抬手,輕柔的給她把濕發捋到耳後,露出她整張落滿紅潮的臉頰來。
他注視著她這紅潮,注視著她唇瓣的紅腫,顫動的睫毛,注視著這雙明顯受到驚嚇的眼睛,似剛開的花朵就這般被人摘了,她很慌亂。
他說:“嚇到了?”
低啞的嗓音落進耳裡,不再是剛剛那般的暗啞,他聲音恢複到了之前,是正常時的語調。
常寧的心一跳,下意識的看他,便對上這一雙能把她溺斃的眼眸。
一瞬的,她便轉過視線,心狂跳:“我……我要回去了。”
她說著便推他,但手無力,身子也無力,甚至是腿,都好似軟的。
她整個人似踩在了棉花上,她也成了棉花,整個人都軟綿綿的,無法著力。
常寧感覺到了自己身子的異樣,她皺眉,讓自己冷靜,但是,不論她怎麼冷靜她的力氣都不再有。
她好似被泄了力,就這般依附在洛商司身上,他一旦放開她便會軟在地上。
這樣的無力讓常寧有些著急,著急的她眼眶都紅了。
洛商司看著懷裡這和自己較勁的人,尤其是那逐漸紅了的眼眶,裡麵隱隱泛起的濕潤,他指腹微攏,一瞬把她攔腰抱起。
常寧身子猛的騰空,嚇的她當即抓緊他的肩,然後驚慌的看著他。
洛商司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弱小力道,垂眸看懷裡的人:“我送你回去。”
說罷,他抬步出了彆墅的小鐵門,往常寧所在的彆墅去。
常寧聽見他的話,眼中的驚慌逐漸褪去,但是,那抓著他臂膀的手怎麼都沒有放鬆。
她長睫垂下,聽著這寂靜中穩沉的腳步聲,聽著他均勻的呼吸,有力的心跳,她腦子亂糟糟的。
兩棟彆墅相隔距離並不遠,一分鐘都未有便到。
洛商司抱著常寧停在那小鐵門前,低聲:“開門。”
他沒有放她下來,意思很明顯,他送她進去。
常寧聽見他的聲音才意識到他們已經到了。
她看這近在眼前的小鐵門,說:“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進去。”
說著她便要下來,但那大掌扣緊她。
常寧感覺到了,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