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很黏膩,很難受,是以前從沒有過的難受,這難受讓她都忘了拿睡衣睡褲,不過,浴室裡有浴巾,浴袍。
常寧把身上的黏膩洗淨,拿過浴袍穿上,然後把換下來的衣褲放洗衣機裡。
浴室裡有小型的洗烘一體機,今夜洗好明早直接拿出來晾乾便可。
不過,在把褲子放洗衣機裡時,手機啪的一聲掉下來。
常寧一頓,看著那摔在腳邊的手機,腦海裡一瞬浮起在彆墅時洛商司那忽然彎身的畫麵。
他是在撿她的手機,然後,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放到了她的褲兜。
而她,竟一點都未察覺。
逐漸的,眼前浮起許多畫麵,應該說,那些畫麵就沒有消散過。
從洛商司離開到現在,那些讓人心亂的畫麵一直在她眼前回放,讓她的臉頰始終紅潤,紅的不見往日的一點白皙。
隻是,之前的她還能平穩,她可以在亂糟糟的心緒裡機械的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並不亂,但隨著這個畫麵出現在眼前,隨著當時的情況清晰浮現,逐漸的,常寧意識到了什麼。
從一開始到後麵洛商司的變化,那燙熱極硬的身子,她掙紮後他的反應,隨之他的愈發扣緊,愈發的下壓……
這一刻,常寧的目光亂了。
他不是生病,而是……
常寧沒有再想下去,因為答案已昭然若揭。
是她沒有經曆過男女之事,當時他的反應她隻以為他是生病,全不想其他,但實則不然,他沒有生病,他根本不需要去醫院,那樣的時候那是一個男人在生理需求時的正常反應。
閉眼,十指緊緊抓著褲子,然後在心要亂成一團麻之前常寧扼住了這要繼續往下的思緒,把褲子放洗衣機,按鍵,撿起手機出了浴室。
不早了,她得休息了。
她不能去想這之前已然發生的事,她即便是想也是雜亂無章,讓自己沉浸在之前的混亂裡,出不來。
她不能這樣,她得讓一切平靜,平穩。
明日還有彆的事等著她做,她不能再耽擱了。
常寧出了浴室便上床,把手機調到七點的鬨鐘,而調鬨鐘時她看了時間,快淩晨三點。
這樣的晚,這似乎還是她第二次這般晚睡,第一次是爺爺生病。
把手機放床頭櫃,關了燈,常寧便拿起被子蓋上,閉眼。
黑暗一瞬在這裡麵蔓延。
許是真的累了,也許是作息的規律,即便常寧心亂也在她躺下後黑暗的彌漫中困意襲來,她很快睡了過去。
在這雜亂的心緒中沉入夢鄉……
夜無儘,把這遠離了城市的山水之地給籠罩,無邊的寂靜壓下來。
這個時間點,這裡的彆墅幾乎都熄了燈,和這黑夜融為一體。
但此時,有一棟彆墅亮著燈。
在那二樓的主臥,燈火明亮,在這無邊夜色裡照亮了這黑暗的一隅。
而此刻,那二樓的陽台,一高挺的人穿著浴袍拿著一杯酒站在那,他目色深攏的看著旁邊彆墅的那一樓光亮處。
他看著那燈熄滅,黑夜轉眼把光吞噬,靜寂覆裹。
他拿起酒杯,看著那暗黑處,喝了杯中的酒。
這一刻,那深沉的眼眸如被撕開,潑墨般的暗色湧出,如那吞噬光的黑暗把這夜色裡的一切都吞沒。
一點影子都瞧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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