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光線亮了,他看著她閉上的眼睛,那一直微顫的睫毛,似蝴蝶的羽翼,被雨水打的瑟瑟發抖。
一瞬,他吻變得急遽,猛烈,如猛然而來的狂風驟雨,把眼前的人給淹沒。
常寧一下蹙眉,無法承受這樣的吻,她手去推他,觸碰到的卻是滾燙如石的胸膛。
這樣的胸膛讓她一觸便想收回手,但她還未來得及收回,她身子便被壓在了床上,身上覆上了極重的身體,壓的她喘不過氣。
她想出聲,想起身推開這身上的人,但她推不開,也動不了。
她就似被卡住了命脈的貓,身上的人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呼吸再一次的亂了,急促,粗重,不知道是她的,還是他的。
然後,在常寧意識混亂中,在酒精發揮到極濃烈時,她手被拽住,拽到某處。
這一刻,常寧身子僵硬,眼前浮起一個畫麵。
那讓人臉紅心跳,在極儘夜色裡,極荒唐的一個畫麵。
心跳愈發快了,如急促而下的雨點,啪啪的落下,砸著地麵,發出很大的聲響。
常寧睫毛動,眼睛睜開,她想看清眼前的人,想看清眼前的畫麵。
但她看不清。
她隻能看見這模糊重疊的一張臉,這張臉是她所熟悉的臉,是和她一起共同生活了三年的人。
她曾喜歡,曾用儘一切想得到卻都得不到然後遠離的人。
此刻,看著這張臉,她眼前浮起許多畫麵。
這些畫麵是那三年裡的點滴,是這三年後的無聲轉變。
她看著畫麵,隻覺眼前的一切愈發模糊了。
不是眼,而是心。
她覺得,這些都是夢,結婚是夢,遇見他是夢,離婚更是夢。
這是一個她做了很久很久,怎麼都醒不過來的夢。
常寧想,是她沒有睡好吧,她睡好了,睡醒了,一切也就都醒了。
都好了。
逐漸的,那半睜著的眼閉上……
臥室裡的氣息很炙熱,甚至滾燙,這裡麵的一切都似燒了起來,燒的劈裡啪啦,火燒的極旺。
外麵的一點氣息都進不來。
不敢。
怕燒成灰燼。
不過,再烈的火,再可怕的氣息,也都有逐漸消下去的時候。
當這裡麵的烈焰燃到極致,洛商司埋在了常寧脖頸間,粗重的呼吸不斷噴在她細嫩的肌膚上。
而那一塊肌膚,早便沒有完好的顏色了。
皆是紅。
紅的觸目驚心。
許久,他眼眸睜開,裡麵可怕翻滾的暗逐漸平穩,在他眸中無聲流動。
暗平靜,但並未消失。
不過,他未再繼續,把懷裡的人抱過,他躺到床上,把她抱進懷裡。
垂眸,他看著她臉頰潮紅,卻閉著的雙眼。
她睡著了。
酒精的作用,她陷入了沉沉的夢境中,無論他做什麼她都不會醒來。
便如之前,在彙城。
凝著這潮紅的臉頰,眉眼,鼻,尤其是那紅腫的唇瓣。
久久的,然後視線轉過,給她把濕了的發彆到耳後。
極輕柔的。
臥室裡的氣息隨著火焰熄滅也趨於平靜,洛商司給常寧把那濕了的碎發都彆到耳後,甚至額間濕了的發也捋到後麵,直至露出她整張乾淨的臉頰來。
看著這沉睡的臉,聽著她輕細的呼吸,他手臂收攏,閉眼。
秦長誌去樓下打電話,問營地裡的情況,然後又給宋文橋打電話,兩人說了好一會,秦長誌看時間,然後上樓。
張曼一直在樓上的走廊上,她打電話給餐廳讓做解酒湯,以及酒後可以養胃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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