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按下心中的怒火,又對其勸說起來“再深厚的夫妻感情,過十年二十年都會變得淡薄,到時候你身邊還是會有其它人的。”
“那就等到了那一步再說吧,如果一個人因為終將要死,現在就上吊求死,不更可笑嗎?”
“但隻要納了王家女為側妃,你就可與王家化乾戈為玉帛,朝中就又多了一股支持你的勢力,這對你對洛朝都是好事一樁,何樂而不為呢?”
“他王家想與我化乾戈與玉帛,我就要與他們化乾戈為玉帛?他想怎麼樣就怎樣?他想我要他女兒我就要。這就是你所說的帝王之大氣?更何況,現在王家在朝中還有路可走?他們是無路可走才想到這一步的吧。”
“再怎麼說,王家也是皇後的娘家。”皇帝知道孟冬瓜說得是實情,也有理,現在支持孟冬瓜的人在朝中占了絕大多數,王家支持的楊文安已經沒了任何影響力。
但他還是希望孟冬瓜能與王家和解,當初他自己上位王家還是出了不少力的。
“那是你的皇後,你想怎麼補償她都可以,隻要你願意,你要把洛朝改姓王都可以?”
“你這個逆子,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的母後。”
“那是您的一廂情願,她一點也不希望我這個人出現,更不想當我的母後,何況我的母親是謝晴如。”
皇帝氣得拂袖而去,孟冬瓜被繼續關在藏書閣裡。
晚間,孟冬瓜直覺可能還要出事,這皇宮中有人有鬼,他不得不小心防範。
藏書閣很大,占了整整一座宮殿,四通八達的。孟冬瓜爬到大門不遠陳列書的櫃頂上,把自己藏起才敢休息。
藏書閣裡除了一些早已冷掉的茶水其它什麼也沒有,到次日中午孟冬瓜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
終於等到守在外麵的元祿帶人送東西進來,孟冬瓜看到無祿跟他說話時,輕輕的擺了擺頭。
孟冬瓜知道元祿的意思,於是等人走後,就將飯菜的一半倒進了一個大的花盆裡,又用土蓋好。
到了晚上,元祿依舊擺了擺頭,孟冬瓜如中午一樣如法炮製。天完全黑下來後,孟冬瓜已如前晚一樣躲了起來。
其實他已經餓得快脫力,但他知道他必須忍過去,幸好當懶漢的那些年也是飽一頓餓一頓,有時候也是一天吃一頓飯,對饑餓早就習慣了。
天黑了好一陣後,就看到有人提著燈進來,明顯是一個女人。一隻手提著燈,另一隻手應該是提著茶壺之類的東西。
那女人進來後四處張望一圈並沒有發現人,卻並不死心,又裡裡外外地查看了一遍,還是沒有見到人,然後就在離門不遠處坐了下來。
孟冬瓜想著這樣不行,如果她在這裡待一晚上,到了明早還是會有人想辦法把事賴到自己身上。取了一本書對著那人放在一旁桌上的燈籠就擲過去。
書將燈籠打翻在地,書卻留在了桌麵上,翻倒的燭火點燃了燈籠紙,燒了起來。因為有燈油,火勢還不小。
那女子明顯是被嚇了一跳,卻依舊仗著膽子往四周看,想看看丟書的人在哪裡。
可孟冬瓜將書擲出就又藏了起來,自不會被她看到。
藏書閣為了防火,地全是用花崗石鋪成的,裡麵的木製書架和書桌都經過防火處理。
那盞掉在地上燃燒的燈籠並沒有引起大火,不一會燃燒的火苗就要熄滅,空空的大殿就要陷入漆黑,那女人終於趁著最後一絲光亮跑了出去。
孟冬瓜在黑暗中並不能睡著,他心中想著這事要如何破局,他已經兩天沒有回府,荷花定然已然著急得很,如果她一急孩子就要出來怎麼辦,孩子出生本就是很危險的事情,她懷的又是雙胎,他定要守在她的身邊。
但如果為出去就妥協讓彆的女人進府,他卻是不肯的。
皇帝一行人來到藏書閣,自己快步進入藏書閣,眼睛就開始四處搜索,卻隻看到孟冬瓜懶懶的坐在一個躺椅上,不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