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的人受驚遲鈍了一秒,看向那具一動也不動的高大身軀橫躺在樓梯下方,他額頭已經磕出了血,沾染著他病態慘白臉龐,死寂一般地心驚肉跳。
而君老爺子則睜大雙眼,死死地瞪著樓梯下方,老人那蒼老的臉滿是驚嚇,他心跳狂亂,哆嗦著唇,想要立即開口吩咐命令,可是急地他口語不受控製,他竟一時發不出聲了。
心頭那份傷痛,像曾經那樣熟悉,痛地無法呼吸,無法說話。
君之牧比他爸君清承還要偏執,還要讓他惱火擔心……怎麼能再忍受曾經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莫醫生快點過來幫忙——”
管家已經走到了樓梯下看著這已經漸漸冰涼的身軀,急紅了眼睛,大喊,“簡單包紮,將藥物都帶上,立即聯係專機,今晚就立即飛西雅圖……”
暴雨肆虐,整片天空烏雲翻湧,這天氣十分惡劣,金色閃電猛地劈下,震撼人心惶惶,雷鳴響徹了天際。
喬寶兒坐在車內,而車窗外,這黑沉的雨夜一道晝白光芒閃電從她臉上一映而逝,她臉色一白,心跳莫名地加速,狂亂不安。
她沒有再車內大喊大叫,她知道隻是徒勞,隻是目光一直往回看,一直看著身後君家的方向……
君之牧。
她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你不要有事……
直到車速漸漸慢了下去,車子停下,司機將解開車鎖很輕噠的一聲,她幾乎在這瞬間扳下車門,就要衝出去,離開這車內的籠牢。
然而她剛打開車門,卻對上一張熟悉的臉。
顧如煙就站在車門旁,她打著雨傘,仿佛已經靜候已久了。
“為什麼?”
喬寶兒從車內鑽了出來,渾身早已經被狂嘯的大雨拍打得濕透了,滴水的長發和襯衫,她冰涼泛白的臉蛋,目光充斥著複雜情緒,直直地盯著眼前的女人。
“為什麼,小姨,你告訴我,爺爺他為什麼要送我回來?”那積壓的情緒,不斷地隱忍著隱忍著,她知道,這一切跟顧如煙一定有關係。
顧如煙上前一步將雨傘擋在她身上,看著她此時用著一種幾近怨恨的目光看著自己,很平靜地聲音對她說了一句,“寶兒,你讓我很失望。”“你居然趁機回去,你不舍得那個君家,是不是也跟那些女人一樣迷戀了君家的權勢,你也像她們那樣愛慕虛榮了……”
“小姨,你根本不講道理!”喬寶兒大吼出聲。
這雨傘根本就擋不住洶湧而下的暴雨,雷聲閃電狂風,她心頭那不安不斷地擴大,紅眼眶裡漫出的淚與雨水交融而下臉頰……
“君之牧他生病了,我答應了要陪他!”
喬寶兒轉過身,就要走。
顧如煙乾脆扔了手上的雨傘,一個快步上前,伸手就拽住了她手臂,“不準回去。”她的態度也非常堅決,如同天空雷鳴一樣,鏗鏘有力。
喬寶兒反手去掰開她的五指,臉蛋被這雨淋泛白泛青,可是眼眶卻紅一圈,溫熱的淚終究與冰涼的雨不同,眼淚一顆顆地打在顧如煙手上,可她卻無動於衷,依舊緊緊地抓著,不同意她離開。
喬寶兒真的急了,哭紅了眼,去求她,“讓我回去,我真的很擔心他……”
她無法想象君之牧居然有這麼虛弱的時候,她以前真的太不稱職了,她關心他太少了,很後悔,心臟像是揪著,很害怕,他不能有事的。
顧如煙沒想過她會這樣哭了,卻依舊硬著心腸,“你回去了,你也幫不上忙……”
“我愛他!”
她的嗓音嘶聲大吼,“我愛他!!”與轟隆的雷聲相映,一聲聲地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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