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請這種人到家裡當保姆?”
客廳那邊有聲音傳來,朱小唯聽在心裡,有些窘迫,動作慌亂加快速度收拾。
這種感覺很糟糕,就好像她做錯了什麼,來了一個不該來的地方,無地自容。
今天在裴家吃早飯真很煎熬,“我來之前吃過了,你們慢用。”她勉強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因為實在不想跟他們一家三口同桌吃飯。
裴昊然沒說話,揮手讓她退下去乾彆的。
“你平時都是跟我們一塊吃的。”
裴憶還是個孩子,用小勺子吃著他四季豆,抬頭,大眼睛疑惑地看著她。
一開始並不是同桌吃飯,是裴昊然說擔心她煮的東西會害他們兩父子拉肚子什麼,要她先‘試毒’,最後也不知怎麼的,她跟他們兩父子的關係越來越親近,越來越自然。
“保姆怎麼會跟主人家一桌子吃飯呢。”
關蕾對著裴憶說教一句,語氣還算溫和,而朱小唯臉上的笑都僵住了,實在裝不下去。
關蕾倒是說得沒錯,一般保姆並不會跟主人家同桌吃飯,她似乎真的越界了。
朱小唯發現,就算以前關蕾多麼勢利強勢,裴憶這小家夥還是很喜歡關蕾的,尤其是關蕾主動提起今天送他去學校,他俊臉紅了一下。
畢竟是親生母親,這層血緣關係誰也改變不了。
“關蕾今天突然說要過來看裴憶。”
房子裡隻剩下朱小唯和裴昊然時,裴昊然放下報紙,抬頭忽然對她說了一句。
朱小唯沒反應過來,隨後點頭,嗯了一聲。
其實她也不知道要怎麼接話,關蕾是裴憶的生母,就算他們離婚了,她還是有探視權。
朱小唯回廚房裡收拾,然後到雜物間裡拿了桶拖把之類出來,裴昊然從書房裡再次出來時,就看見她戴了手套,披著圍巾,連頭上也戴了工作帽,像是要將大半年份量的活都乾完似的。
“你的早餐。”他將一盒曲奇餅乾遞了過去。
朱小唯怔怔地看著並沒有接。
裴昊然倒是失笑一聲,“趕緊吃,你沒力氣怎麼給我乾活。”然後將餅乾直接塞到她手上了。
她隻是拿著卻沒有動作。
裴昊然側過頭,有些彆扭補充一句,“沒過期。”
朱小唯抬眼看了他一會兒,氣鼓著臉,悶悶地應一聲,“我知道。”然後她懶得看他,脫了手套,徑自在茶幾那邊啃。她早就知道這些餅乾沒過期,這人就是存心膈應她,害她之前連吃都吃不安心。
“彆對我這麼好……”她低頭一邊嚼著,一邊暗暗地低語。
裴昊然今天也有事要出去忙,他似乎也習慣了早飯過後吃胃藥,收拾好了文件,再看一眼家裡打掃忙碌的朱小唯,視線在她劃出口子的手指上停了一秒。
他語氣淡淡,“我出去了。”
“那你慢走,路上小心。”
裴昊然朝她多看了一眼,然後嗯一聲,駕車離開。
下午4點的時候,喬寶兒給她又打了一通電話,大概是彙報今天她的工作不太順利,而且感冒的事被那個苛刻導演罵了她大半天。
“我就不明白了,我感冒跟他什麼關係呢,好像我生病了他就會被扣工資似的。”喬寶兒很鬱悶。
手機這頭的朱小唯聽著有些心不在焉,喬寶兒也注意到她今天沒什麼精神,關心一句,“怎麼了?”
朱小唯聲音悶悶地,“喬寶兒,我打算辭職不乾了……”
門外,這時一道身影剛回來,裴昊然臉色很平靜,客廳那邊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來。
“喬寶兒,我不想插足彆人的感情生活,更不想當第三者,但跟他們在一起,我會忍不住喜歡他……我想我還是離開裴家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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