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昊然臉色越來越複雜,然後他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惱羞成怒,“朱小唯,你真的一點也記不起來你乾了些什麼!”沒回她,卻反問一句。
朱小唯那不靈光的大腦呆了幾秒,迷糊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然後僵硬地脖子低下頭盯著自己浴袍內僅剩下的一套內衣。啊——
發生什麼事了啊!
她記起來她今天哭了,而且哭得很醜很難看,最倒黴的是偏偏遇到他,之後……“我的衣服呢!”她臉蛋炸紅,內心在狂叫。
“你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你要穿著它們睡覺嗎?”裴昊然語氣倒是很平靜。
“那,衣服呢……是你幫我脫的?”
朱小唯記起她那個喪儘天良的哥哥和母親欺負她的事,但此時麵對著他,說話莫名也有些慌亂。
“我叫你自己脫,你睡死了。”裴昊然如實告訴她。
小朱臉色很複雜,好像整個人石化了一樣,尤其是他居然用這麼平靜的口吻說這樣的話,簡直要命,太丟臉了啊。
不過很快就輪到裴昊然丟臉,因為他差點燒了小朱家廚房。
“剛才你在廚房裡乒乒乓乓是準備給我做飯嗎?”
朱小唯恢複神誌,走進廚房一瞧,立即吃驚瞪著那燒成焦的大米,黑乎乎的一團,她已經認不出這是什麼品種了。
還有她那個平底鍋不知道沾了什麼,拿鐵鏟去鏟都鏟不掉。
“煎蛋。”站在她身後的男人陰陽怪氣的說了兩個字。
朱小唯轉身看著他,許久才歎了一口氣,“你不說我絕對認不出,原來它是蛋。”
裴昊然臉色已經很臭了,見朱小唯非常熟絡地收拾,他猶豫了一下,這才又開口,“那邊……我熬的粥。”
“熬粥不用放水的嗎?”小朱震驚看著燒成焦的大米原來是粥。“我不知道要放多少水。”
裴昊然聲音很僵硬,還有些來氣了。
他第一次進廚房就這樣子了,不然還有什麼要求呢,他還第一次洗大米,更不知道這玩意要怎麼操作,要煮多久,廚房的事情真是麻煩。
裴昊然平時一副溫文冷靜,淡定從容。現在見他對著一鍋燒焦的東西發火,有點像裴憶小孩子耍無賴,死不承認自己做不好。
朱小唯突然笑了出聲,“你真沒用,這麼大了居然連煮個粥都不會。”沒有嘲笑,隻是覺得想笑。
“我聽說君之牧下廚做菜還很厲害呢,你怎麼連這點生活常識都不會啊。”
裴昊然感覺自己自尊受損了。
“我沒進過廚房,這很正常,因為我們不需要學這些玩意,陸祈南他連鐵鏟都沒有拿過呢……還有君之牧他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他專門請了幾個大廚去學的,你以為呢,當初君家都差點要鬨火災了。”
裴昊然臉色複雜說了一通,朱小唯這隻軟綿綿的生物居然敢教訓他。
朱小唯看著他這模樣,一邊收拾刷鍋,臉上笑得更歡了。
最後還是小朱自己動手煮了二碗麵,加了之前醃製的牛肉小塊和一些蔥花,裴昊然折騰了大半夜也餓了,吃著熱呼呼的麵條莫名有一種很滿足。
大半夜肚子餓的還有另一個人。
君之牧發燒還沒完全退完,身邊那女人不知道第幾次強行給他量體溫了,聽到她有些煩的念叨,“38度攝氏度。”
“折騰了這麼久,你隻退了1度,你自己去醫院打針了,要不然就打個電話叫君家的人過來……”喬寶兒見他醒了,立即推開這人,她好心的說了一大堆。
然後君之牧就說一句,“我餓了。”
喬寶兒倒抽一口氣,她真的很想拿那些平底鍋啊鏟啊全部往這臭男人身上砸,去死啊!
三十分鐘之後,她恨自己心腸不夠狠。
砰——
一碗熱燙的龍須麵條新鮮出爐,重重地擺在他前麵。
“這是什麼?”
君之牧看著眼前這碗麵,再抬頭看了看她。
她隨意解釋一句,“三更半夜,人家外賣都不送餐了,我家的方便麵沒了,這個龍須麵我給你加一個煎蛋了……”
“這是麵條?”
君之牧審視著這碗裡的一坨糊掉的不知道什麼玩意,真的,很難把它當成食物。
“什麼意思啊!”
喬寶兒生氣了,“我告訴你,你要吃就吃。色香味俱全的那種,那是彆人家的媳婦,反正我就這樣了!”
君之牧麵無表情吃了一小口,果然,很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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